時春皺眉道“可是她她怕是會不樂意。”
月池道“我已留了書信與她。她只要冷靜下來,就會明白這是對我們大家都好。行了,快走吧,張永的人拖不了多久,遲則生變。東廠的番子可不是好相與的。”
時春重重點了點頭“好。”
她毫不費力地扛起劉瑾,兩人從后門上去。李東陽家的管家李莊早已坐在了車轅上,一見他們來,忙搭了把手。待都坐定之后,李莊低聲道“李相公放心,我家老爺并劉、謝二位老爺都已修書出去,為相公打點這一路的行程。”
月池微微闔首“替我謝過三位先生。只有李越還有一口氣在,就管保讓劉太監再掀不起風浪。”
李莊敬畏地看向她“是是是,這普天之下,也只有您才有此通天的本事啊。”
月池謙遜一笑“我也只是,為匡扶朝綱盡綿薄之力罷了。”
語罷,李莊即刻揚鞭催馬,馬兒輕輕打了個響鼻,就噠噠快步出城。京城巍峨的城門下,守正與官兵正在挨個排查過往行人,并向商戶收稅。李莊拿著李東陽的手令,自然是暢通無阻。一出城門來了官道上,李莊就急急催馬,疾馳了好一會子,方停在密林旁,此地也早有人等候,備好了新的馬車。
時春和月池趕忙喬裝改扮,月池用黃粉把膚色都抹暗了,再畫上粗眉,點上幾個大痣,戴上了帷帽,披上桃紅色的斗篷做婦人狀。時春則穿上了一身勁裝做男子打扮。李莊幾個一面給劉瑾換衣裳、粘胡子,一面笑道“這個好。這就是小兩口急急帶得只剩一口氣的老爹回家去。任誰也不會想到是哈哈哈。”
月池道“還有勞幾位大哥幫我們引開追兵。”
李莊拱手道“您客氣了,這是應有之義。”
幾路人馬剛剛分散開來,時春就聽到身后傳來喧囂之聲,番子就像蝗蟲一樣黑壓壓地卷過來,領頭穿錦袍的就是魏彬。時春都不由打了個寒顫,她趕著瘦馬,晃晃悠悠地停在路旁給東廠的人讓路。
打頭的魏彬根本沒注意到這里,只有一兩個太監過來排查。他們剛剛掀起車簾,月池就迸發一聲尖叫,同時一股濃濃的藥味也逸散出來。時春趕忙上前道“二位老爺,二位老爺,我們都是良民啊。”
兩個太監一瞧,車里就一臉大胡子又人事不省的老太爺和急急戴上帷帽連頭都不敢抬的小婦人。他們對視了一眼,心覺無甚大礙,又放下車簾來盤問時春“你們是什么人”
時春苦著臉道“老、老爺。小人就生意人。因著爹病了,沒救了,小人就和婆娘想著,干脆運回去,埋在祖地,這才趕路。”
兩個太監又問“可見一位漂亮的相公,帶著隨從走過了。”
時春思索了一會,支支吾吾道“像是往林子里鉆去了。小人當時還在想,這么俊俏的人,咋這般不講究。萬一被虎豹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