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平不由皺眉,開始抱怨“李越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擺這么大的譜,鬧得咱家這么大冷天,還要出門吹風京里也是,人都被發配到這里來了,病得都下不了床了,還有么么可怕的。”
他一面嘟囔,一面縮成了一團,好不容易坐進了東岳廟,他卻發現他進不了李越家的院子。他正在轎中閉目養神時,就聽見家中的仆役狗兒在一旁小聲喚道“老爺。”
鄧平悠悠問“到了”
狗兒哽了哽說“老爺,咱們到院門口了。”
鄧平不由皺起眉“到院門口那你停下走作甚,抬進去呀”
狗兒咽了口唾沫道“老爺,他們不讓進。”
“么么”鄧平霍然睜開眼,他沒好氣道,“你們沒給他說老爺我的身份”
狗兒委屈道“說了,可他們不聽”
鄧平聽到一半就已然大怒,他一把扯開簾子,大步走了下去,險些摔了個狗啃泥。左右的轎夫忙扶住他,鄧平好不容易站穩身子,張口就想當面啐過去。然而他這一口唾沫,在看清門口兩個看門人的外貌后,卻生生咽了下去。
柏芳與秦竺頭上戴著紅盔,身著對襟青色綿甲,腰佩著一柄繡春刀,如門神一般立在院門兩側,正冷冷地望著他。鄧平被這目光瞧得一哆嗦,這、這是錦衣衛天殺的,李越身邊怎么會有錦衣衛
柏芳與秦竺對目瞪口呆的鄧平施了一禮“來者可是鄧太監”
鄧平這才回過神,只是氣焰不知不覺就去了一小半,他清了清嗓子道“正是。二位既然知道咱家的身份,如何還來當攔路虎呢”
柏芳道“鄧太監有所不知,我家大人來時遇人追殺,著實受了些驚嚇,是以命我們輪班值守院落四周,任何人都不可帶兵刃入內。還望鄧太監您海涵。”
么么鄧平皮笑肉不笑道“還不讓帶兵刃,李御史可是真是金貴,難不成他還怕咱家刺殺他”
秦竺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萬一有小人作祟,豈不是傷了您與李御史之間的和氣。再說了,您老既然是上門做客,又何必帶這些,難道是擔心我等護衛不周嗎”
鄧平哼哼一聲,他不停地對自己說,自己是來試探虛實,不是來結仇的。他重重一揮手,身后的一眾隨從都將身上的佩刀全部解下。他沒好氣道“這下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