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道“二是拙荊的事。”
謝丕的心頭掀起波濤,面上卻不動聲色“弟妹,是怎么了”
月池嘆道“此次的風波,她也是站在風口浪尖。她受了很大的打擊,一時纏綿病榻不起,我不好叫她長途跋涉,可放任她留在江南,我又實在放心不下。”
她自己是鞭長莫及,朱厚照的人倒是多,可誰敢把寶都押在他們身上。
謝丕的神色,也逐漸凝重起來,他緊緊攥著手,可到底什么都沒說出來。
月池道“所以,我想托你幫忙。謝氏簪纓世族,如能借貴寶地將養,必比外頭要安穩得多。”
謝丕一驚“你想讓她去我家的祖宅”
他的神態突變,月池度他神色“這只是我的不情之請,如不方便,我再去找王先生也是一樣的。”
謝丕忙定了定神;“不是的。我是說舉手之勞,義不容辭。”
他的反應不對勁。月池正待開口,卻被人打斷了。一人突然從旁邊推門進來,來人的打扮儼然是一位富貴王孫,可周身的氣度卻遠非一般世家子所能比擬的。
謝丕大吃一驚,怎么哪兒都有他。他當即掀袍下跪。
朱厚照輕搖著折扇,笑道“喚鎮國公就是了。”
“”謝丕一時無語,只得先叩首。
月池“”她真想說,是有病嗎
朱厚照朝她眨眨眼,隨即道“昔年長阪之戰時,劉備不敵曹操,率眾倉皇逃竄。他的妻子甘夫人和兒子阿斗,都身陷敵營。是趙子龍不顧危險,只身闖營,救回了劉備的妻兒。依我看,二位的情誼之深,不輸當年的劉備與趙云。”
月池心中有疑,索性一言不發。謝丕心中有愧,亦是滿頭大汗。
朱厚照道“既如此,愛卿何不親自去一趟呢”
謝丕驚得魂不附體,他愕然抬頭,忙道“皇上,這萬萬不可”
朱厚照道“你急什么,接個人而已,又沒叫你私相授受。”
謝丕如遭雷擊,再也不敢言語。
他伸出手,替月池正了正發冠,漫不經心道“正好也去見見你家的族老,江南佳麗如云,你不早就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了。”
謝丕定定看著他的手,面白得如紙一樣,他道“萬歲恕罪,吏部事務繁多,臣實不敢擅離職守,臣的兄弟俱已然長成,皆能堪當大任”
他一語未盡,就被人請了出去。
雅間內,月池已是面沉如水“你是什么意思。”
朱厚照大笑“我說你是燈下黑,聰明一世,糊涂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