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現無奈,“可是當時也沒有人推搡,那位同學也的確是在踩到水漬上才摔倒的。”
這次換做是諸伏景光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才像是不經意地開口,“那日向同學有注意到你的筷子少了一只嗎”
日向現疑惑,“什么少了一只,不是兩只嗎”
“不是的。”諸伏景光將頭轉回去,“萩原把你的餐盤拿過來的時候,你的餐盤里只有一只筷子,我們另外找過了,都沒有發現另外一只筷子。”
娃娃臉的青年腳步一頓,諸伏景光在走出了兩步之后也停了下來,他在心里思量著各種想法。
作為跟降谷零一起長大的幼馴染,他們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同班,一起讀完了小學,中學,大學,到現在又一起考進了警校,期間zero遇到的各種不公平的眼光以及對待他都明了。
只是小的時候zero還會用自己的拳頭去回擊那些惡意,但是自從鎮子上的那家小診所關門之后,zero就逐漸收斂起了自己的脾氣,變得好像不再在意別人的看法,同時也努力地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
而諸伏景光他自己,也同樣學會了不去為了好友所遭受到了冷言冷語而向對方理論,他做的最多的,就是時刻陪在幼馴染的身側,他相信zero能夠懂得陪伴的意義。
他們一直在一起努力變得優秀。
但是,不去理論不去反擊不代表他不會憤怒,只是在降谷零不追究的前提下,他實在是不能越過對方的想法,甚至理論之后還會反過來得到降谷零這個受害者的寬慰。
今天同樣如此,降谷零再次因為發色被別人言語攻擊,雖然不是明目張膽的辱罵,但是還是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然后那個言語上的施暴者在大庭廣眾之下摔了一跤,說真的,那一聲巨響其實有一個瞬間是讓諸伏景光感覺到一陣輕松的,但是很快他又被一種愧疚襲擊,因為他知道有那樣的輕松的想法實際上是不對的。
但是同時,他也擔心起引發了這一場意外的人,一個開學之后就沒說過幾句話的同期。
在諸伏景光的印象里,這位同期一直都是靦腆的人,甚至看上去似乎還有些害羞,不過作為班長的伊達航跟人緣很好的萩原研二總是會找他說話,所以感覺上倒也沒有被邊緣化。
他看到這位同期驚慌的表情,跟手足無措的樣子,沒怎么猶豫地就跟伊達航一起先去找了打掃的工具來,排除掉是同班同學這一因素,如果是在外面的餐廳里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他也是會出手幫忙的。
他跟伊達航兩人拿著工具回來的時候,這位同期已經不在原地了,而受傷的同學也被攙扶著朝著另外的方向出去,他當時沒有多想,直到他看到了被萩原研二拿到他們正坐著的餐桌上的餐盤。
屬于這位同期的餐盤上,盤子有些微的傾斜滑動,一只水杯里只剩下了一點點的水,餐盤也被水映出了一點深色。
而被放在盤子跟水杯中間的部分,卻有一只擺放的整齊的,根部抵住餐盤內側的筷子。
松田陣平將那只孤零零的筷子拿在了手里,萩原研二又跑去給人換了新的餐盤跟筷子,甚至降谷零都在幫忙打掃的時候仔細的檢查了意外發生地的附近,都沒有發現另外一只筷子的蹤跡。
于是諸伏景光有了這么一點好奇心。
他相信其他的人也是一樣的。
他轉過身,看向剛剛停下了腳步的娃娃臉青年,“日向同學”
然后他看到了娃娃臉的青年臉上堪稱天崩地裂一樣的驚恐神情,他像是要哭了一樣,“可是,可是我記得,我把餐盤放到桌子上的時候,是有兩只筷子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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