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東很順利的找到杜家棟家里,由于他整個給人的印象既陽光又單純,是善良又沒什么心眼兒的好學生,笑起來特別燦爛,胸口還別著紅星中學的校徽,杜家棟和他媽媽很快就相信了他的說辭。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原因,作為單親家庭,打從家里三個孩子開始上學,杜寡婦每年總會接待各種上門家訪的老師,前來送愛心的學生,頗有些見怪不怪的意思,接待起來非常熟練。
杜家就杜寡婦一個人下地干活養活三個孩子,院中擺設瞧著干凈整潔卻能看出年頭,可能是男主人沒出事前置辦的,并不符合時下的審美。
秋東和人閑聊的空擋發現,屋里家電樣樣齊全,彩電冰箱甚至給客人燒水的杯子都是常見牌子,瞧著很新,應該是近兩年換的。就連女主人杜寡婦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也是最新產的水果機。
秋東表現的毫無心機,夸了杜家棟在學校的優秀表現后,純純好奇道
“阿姨,我看資料表上說杜家棟同學上頭還有一雙兄姐在縣城讀高中,他們周末不回家嗎”
杜寡婦洗水果的手微不可察頓了一下,很快掩飾過去,笑的很慈祥
“高中生就是這樣,周末經常補課,等你們上了高中就知道了。”
秋東意外,根據剛才馮唐發給他的資料顯示,那兩人今年才高二吧,縣里傳統,高三生才需要周末統一補課,比如他今年高二,周末就沒有補課。
原本沉默坐在杜寡婦身邊的杜家棟突然出聲,語帶幾分不滿
“媽,他們不想回就不回,您已經盡了全力給他們最好的,成天好像誰欠他們似的陰陽怪氣給誰看呢”
說完也不等杜寡婦說什么,徑直出了房門,煩躁的蹲在北屋窗下撓頭。
杜寡婦有些尷尬,秋東眼神一閃,不知想到什么,主動起身善解人意道
“阿姨,杜家棟同學可能是學習壓力太大了,您讓我和他聊聊吧,我們同齡人說不定更有共同語言呢”
這就是純純的瞎話了,他一個高二學生裝初中生,也就是演技太過關才沒人懷疑。
杜家棟好似也知道他方才失態了,頗有幾分挫敗的跟秋東解釋
“我是在村里上的小學,現在到縣城讀初中,英語怎么努力都比別人差,連著兩回考試英語成績剛及格,心情不好。”
秋東做出同病相憐的表情,好兄弟似的和對方勾肩搭背,用難兄難弟的語氣道
“兄弟你夠可以了,我打小在縣城讀的書可有什么用,那英語單詞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啊班主任還總說我偏科,天地良心,我其他功課都是優秀,就英語怎么學都不開竅,花費的功夫比其他科目都多呢”
杜家棟也被逗笑了,兩個英語苦手瞬間拉進距離,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了好半天。
秋東不動聲色在兩人頭碰頭時,用非常刁鉆的手法揪了對方兩根頭發握在掌心。
杜家棟毫無所覺,納悶兒的撓撓頭,嘀咕一句“夏天的蚊子可真難纏”,繼續和秋東分享他艱難的英語求學路。
還是秋東見時間差不多了才提出告辭,被杜家棟和他媽媽客氣的送到村口坐公交,順道又拎了一兜子杜家自個兒種的黃瓜。
他剛上車就接到了馮唐的電話,馮唐沒問他要初中部學生的資料做什么,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