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像是把大門當成馮家人,一拳一個,錘死了事。
秋東聽的都替老管家疼。
但看身后護衛,他們面上只覺解氣,恨不能以身替之。可見這段時日,沒少跟著受氣。
對著還一臉懵逼的門房,老管家氣沉丹田,沉聲道
“告訴你家主子,我家老爺上門拜訪”
這些年因著馮家是伯府的姻親,老管家沒少親自帶人往馮家送東西以顯重視,因此門房是認得老管家的,正想笑嘻嘻的打趣一句,老管家壓根兒沒給他這個機會,一把將人推開。
護衛們齊刷刷上前清出一條寬敞的道兒,秋東帶著皇帝賞賜的宮人,面色嚴肅,一言不發,無視了馮家到處亂竄的下人,不用人帶路,直接往馮家大堂去。
擺足了上門找茬的架勢。
高門大戶的布局都有講究,大致格局大差不離,秋東很容易就找到了馮家專門待客用的大堂,直直在上首落座后,一指面帶氣憤,急匆匆帶人前來的管家
“叫你家主事的出來”
管家還不知道一日之間,外頭究竟發生了什么,活在顧長安乃至整個保山伯府都被京中人唾棄的世界,面露屈辱
“伯爺治家不嚴,教子無方,坑害了我叫小姐不說,如今又擺出這幅喊打喊殺的架勢上門,是欺我護北伯府無人做主嗎今兒老奴就是拼著一死,也得叫人來評評理”
秋東一拍桌子,朝皇宮方向拱手,語氣嚴肅道
“沒記錯的話,馮留君已然是三等伯,本朝并無男爵子爵,三等伯乃最低等的爵位,打從馮留君死后,你馮家的爵位便到頭了。
如今一家子白身,既無功名在身,又無恩茵可享,還以護北伯府自居,是藐視朝廷法度,視圣上于無物,本伯少不得去折子問問禮部這究竟是何道理”
馮府管家一噎,面色先是漲紅,又是蒼白。
這種事本就是他們不占理,真要仔細計較的話,怕是得脫一層皮。不過是早年老爺和如今的禮部侍郎有幾分交情,在老爺沒了后,自家沒有主動上禮部交還“護北伯”的門匾,而禮部也適時地忘了還有這一茬。
叫護北伯的牌匾一直掛在自家門口,護得家中三位小主子平安長大。
可這事不能認啊,他指著大堂內外站著的顧家護衛,嘴硬的強辯
“伯爺何必拿住小人的口誤不饒人,只說您今日這般強闖民宅,難道就有道理了嗎”
這話都不用秋東自個兒說,有專人處理。
被皇帝打發來的小太監機靈的站出來,細聲細氣,抑揚頓挫道
“好叫貴府知道,陛下親自替顧馮兩家寫了退親文書,著雜家送來另,此乃顧家這五年來因著姻親關系送到你貴府的禮物清單,既然婚事作廢,東西也要一并還回顧家
都是些內宮御造之物,陛下特意遣了雜家過來,以免有人偷梁換柱,欺負了伯爺可不是什么無緣無故強闖民宅
老人家,我勸你別在這里胡攪蠻纏,速速請你家能做主的人前來,把這事兒了了,雜家也好回宮交差”
說完還恭敬的朝秋東行了個禮,又退回到秋東身后站著。
馮府管家冷汗瞬間下來了,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自知這事不是他一個下人能解決的,急切的左顧右盼,想叫人再去催一催家里大公子。
馮家大公子馮少元便是此時進入大堂的。
身上還有些狼狽,可見是急匆匆趕來。見了秋東,滿臉愧疚,今早上顧府求見,連門都沒能進去,此時雙方以這種方式見面,馮少元心里苦澀難言,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