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來就對音樂非常敏感,對周圍人和事物的變化感知敏感,在我眼里,一朵花是一段音符,一雙筷子是一段音符,路上兩個陌生人的對話也可以是一段音符。”
孫明樂看著遠處高高的圍墻,像是看到了她可悲的一生,聲音里無波無瀾
“孫明笑嗓音條件好,但是毫無創作能力,而我,就成了補全她這個短板的工具。甚至為了防止被人發現端倪,我們一家人第一次完完整整的坐在一起,商量出了一套只有我們能看明白的密碼。
當時我是心甘情愿被她利用的,因為我真的以為我是大姨丟棄的孩子,是孫家給了我一碗飯吃,讓我活下來。
直到三年前,我無意中聽到他們背著我說事,才知道我竟然是他們的親生女兒,這件事就連孫明笑也早就知道。”
雷鳴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在秋東旁邊,聽的拳頭都硬了,牙齒咬的咯吱響。
秋東看了一眼,覺得他這樣也挺好的,拍拍他肩膀,給與無聲安慰。
孫明樂整理好情緒,掠過當時發現真相后的崩潰,輕描淡寫說
“當時確實精神受了點刺激,孫家人像是甩麻煩一樣把我丟到這里,不過我很快就緩過來了,還覺得日子就這樣過也挺好的,至少干凈。
可孫明笑卻不行,她以為沒了我,憑借她多年的經驗和刻苦學習,也能補全她的這塊短板,她這么多年靠我在背后默默付出成就了她創作才女的名聲,想必心里也很不自在,于是大多數時間都用在學習上了。
但沒天賦就是沒天賦,勤奮和天賦是兩個領域的事,所以她不得不再次低聲下氣回頭找我。他們嚴格管控我,不讓我接觸一切電子產品,就連照顧我的護工也被她收買了。
只有孫明笑來的那天,才允許我看她提前準備好的內容,讓我從中找靈感進行創作,等到她下再來的時候,我寫的東西就會被她帶走。
我怕他們惱怒之下斷了給醫院的費用,又不想讓他們好過,索性裝作真的精神受了刺激的樣子,偶爾寫點暗黑風格的東西交差。”
孫明樂笑的很僵硬
“孫明笑的嗓音,強行和這個風格融合,早晚會出事。”
可不嘛,她明明憋屈的厲害,還要表現出非轉型不可,一門心思往這個風格發展的決心,跟腦子有坑似的。
秋東關閉錄像功能,保存視頻,對仿佛“終于和人分享這個秘密了”的孫明樂說
“我會找機會把事實公之于眾,你別擔心和孫家翻臉后醫療費的問題,到時候應該會有人主動找你約曲,你要是喜歡住在這里的話,完全可以靠稿費養活自己。”
從兜里掏出一支筆在紙上寫了一個電話號遞過去,秋東說
“如果有需要的話聯系他,這是我助理,可以幫你處理約曲過程中的一切瑣事。”
孫明樂沒說話,又對著遠處發上呆了,看起來平靜極了。
反倒是雷鳴,出了醫院范圍后,直呼他得緩緩,拉著秋東要去喝幾杯,十足感慨
“住在精神病院的天才,嘿,難怪都說天才總有點與眾不同的小毛病呢,這還真是想想孫明笑那些粉絲知道被他們瘋狂吹彩虹屁的作品,是個精神病寫出來的,該有多精彩”
事實上也確實很精彩。
秋東先在大眼仔號上放了一段“密碼本”,然后是孫明樂的“亂碼原稿”與孫明笑已發表的“成名曲代表作”,讓大家對比密碼本自行破譯。
配文字“瞧瞧我發現了什么原創音樂人孫明笑。”
一開始很多人只覺得好玩兒,畢竟關注秋東的粉絲成分非常復雜,能看懂五線譜的還真不多。一群人嘻嘻哈哈,都當是個普通游戲,還有點沒搞明白秋東圈孫明笑的原因。
“難道是發孫的作品,表示兩人已經握手言和了”
大多數人這樣猜測。
可到底是有真正懂音樂的,就覺得第一張“亂碼”五線譜非常眼熟,互聯網還是有記憶的,兩小時后,吃瓜群眾終于從孫明笑原博中找到了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