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谷禾谷穗也在場,真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咫尺天涯,一堵墻,一道門,卻是人為隔開的兩個世界。
這回有秋東帶路,他舍得花錢,又是個小童生,給獄卒單獨準備的酒菜遞過去,很愉快的交流了幾句,對方就爽快放人,甚至還相當友善的提醒
“只有一炷香時間,幾位還請把握好時辰勿要叫我等為難。”
鄭氏激動的手都抖了,萬想不到,于她而言千難萬難的事在秋東這里竟這般輕松。分明還是上回的獄卒,可這態度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秋東見三人迫不及待,擺手
“快去吧,我就在這里等你們。”
反正他是不可能去見那三個晦氣東西的。
七八月份的奇州城,早上涼風一吹,正是一天最舒爽的時候,秋東索性尋了個靠樹的地方席地而坐。
獄卒見他雖穿一身長袍,卻沒有讀書人那些清高的臭毛病,樂呵呵的叫手下兄弟分了秋東剛遞過去的食盒,只拎了一小瓶酒過來,坐在旁邊搭訕
“烏小郎君,我知道您,您可真是這個,厲害”
朝秋東比個大拇指。
秋東一聽這個稱呼,就明白烏家那點事早被人背地里嚼爛了。
烏植都不怕丟臉,他更無所謂了。
好笑道“這厲害,可不是誰都想要的。”
獄卒一想也是,他要是遇著如此倒霉的事兒,怕是早在知道真相的時候就瘋了,哪里還能心平氣和的過自己的小日子,甚至帶一家子女人來這地方
“來一口”
三兩口小酒下肚,就沒有秋東問不出的話。
獄卒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谷家父子的情況跟他說了
“那谷陶估計是完了,做了那等惡事,又有封家和烏家先后在里頭使力,雖然送去京城的判決還沒下來,可這天氣,之前的傷一直沒好,還得去礦山采石頭,哎”
估摸著是沒幾天好活了,即便活著也是活受罪,說不上哪樣更痛苦。
“那谷苗和谷田呢”秋東將酒瓶子遞過去。
獄卒輕嗤一聲,仰頭灌了一口,忍不住搖頭
“住進來頭天一頓殺威棒下去,餓上兩頓,比誰都聽話,偷盜主家財物,數量算不得多,關上一陣子,礦山那頭挖幾個月石頭就該出去了。
這種人我見的多了,若是出去家里人不看牢了,遲早都能成這里的常客,偷雞摸狗看小寡婦洗澡,就這點出息了。”
這樣啊,那可得好好跟鄭氏說說,最好直接找個采礦場,讓那兩人一出獄就直接過去挖石頭,反正都干順手了。
若是兩人能在礦場存下娶媳婦兒的錢就讓他們娶,存不下就一輩子打光棍兒好了,老了也沒人伺候,孤獨終老,躺炕上生活不能自理,孤零零慘死了事。
反正別想著禍害鄭氏和兩個妹妹。
這頭秋東想著和鄭氏商量,另一頭烏家也有人在說鄭氏。
封余財,封氏的大哥,一日前抵達奇州城,這位性格憨厚,在封家主要負責打理田產的大哥,一大早聽聞秋東帶鄭氏去探監,氣的早飯也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