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穗直接抱著秋東胳膊嚎啕大哭
“我好害怕,大哥,我好害怕啊,明明都好好的,結果一覺起來什么都變了”
秋東由著她們發泄。
打從出事起,鄭氏只在跟著秋東搬出烏家那天哭了一場,之后將秋東和兩個女兒照顧的很好,還省吃儉用小小的存下了一筆,在秋東看來,可比大多數男人都堅韌靠譜。
這頭院子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門外封大郎和封三郎面面相覷,年長的封大郎摸著下巴沉思
“瞧著回來的時候還挺高興,怎的一轉眼就哭了”
封三郎靠在墻角,有理有據的分析
“肯定是不舍得小東跟咱們走唄附近還有誰不知道小東的身世有小東罩著,鄭氏母女過的多滋潤啊,就咱們看到的,那小丫崽子從各家進進出出有誰為難過她嗎
想想小東跟咱們走了,慢慢的再也不跟她們親近,是我我也要難過的。”
封大郎深以為然。
兩人對自家小姑的遭遇十分同情,站在小姑的立場上,自然對鄭氏喜歡不起來。
小姑替鄭氏一個仆人養了十五年的兒子,如今真相大白,小表弟竟然還跟鄭氏親近,甚至不愿意叫小姑一聲娘親。
可不就是鄭氏從頭到尾什么都沒失去,親兒享受了十五年的富貴生活,如今又被二叔帶走,養子又一心向著她,占盡了好處,自家小姑可憐極了嘛
沒直接給鄭氏使絆子,已經是看在小表弟護著她們的面子上了。
就這,鄭氏母女還有臉哭
兩人越聽越來氣,索性喊上在旁邊默不吭聲的大管家一道兒回
“走走,明兒一早讓人守在府衙門口,只要一放榜,不管表弟中沒中,直接把人帶去城門口,回榮州”
大管家還挺有自信的堅持說了一句
“我家少爺讀書有天賦,一定會中的,可不能說喪氣話”
封大郎和封三郎對視一眼,忍不住搖頭。
從二叔的信里他們也知道小表弟十分聰慧,可他們自幼跟著先生讀書,如今都當爹了才勉強得了個秀才功名,更明白里面的難處。
小表弟家中那先生不過是個久考不中的落第秀才,水平也就那樣,小表弟還沒跟著系統學過,能憑借天賦一口氣過了童生試已經叫人大為驚訝,可若要過院試,難如登天哪
他們不說,也是不想給小表弟太多壓力,甚至連明日出榜后如何安慰的話都想了一籮筐。
不過他們準備的安慰之語終究是用不上了。
一早秋東還在家中和兩個妹妹吃早食,鄭氏正絮絮叨叨幫他收拾行李,越收拾越多,甚至連針頭線腦也想給秋東帶一份
“聽說封家大老爺前幾日便到了烏家,怕是早就等不及了,待會兒出門看完榜單你便主動上那頭去,對著你親舅舅軟和些,人家不止你一個大外甥,有那頭將軍府里的外甥作比較,難免對你多幾分挑剔”
秋東看她收拾出來的幾大包行禮,實在忍不住開口
“奇州到榮州最多五日路程,娘你收拾的這些東西夠我在路上用半年了。”
恨不能連被褥都給帶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