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細細觀察藍將軍的反應,果然,他瞧見夏成墨后眉頭微皺,似有兩分遲疑,同時,將一刻鐘前對秋東說的話也對夏大人說了一遍
“敢問閣下是何人不瞞您說,在下竟覺得與閣下有幾分相熟。”
這要再來一句“莫非是前世見過的”,豈不是妥妥的海王加登徒子
夏成墨是個端方君子,聞聽此言也很是有禮的拱手,不過說出的話就不怎么溫和了
“將軍不知下官,下官卻對將軍的大名如雷貫耳,翰林院學士夏成墨,見過將軍。”
藍開禮被不軟不硬的刺了一句,面上不見惱意,眼眸微瞇
“姓夏,可是并州夏家”
“正是,并州書院山長正是家父。”
藍開禮詭異的沉默了。
他們藍家可以說是四代從軍,打從他爺爺那代起就在軍中做火頭軍,到了他爹那代終于在羽林衛混了個百戶的職位,好歹手底下管著上百號兄弟。
他們兄弟這一代,雖然天各一方可也算更進一步。到了子侄輩更是沒敢放松警惕,嚴加教導,也算是在軍中扎下根兒去。
可他們這種堪稱是“軍方世家”的人家,自來就跟文官和讀書人尿不到一個壺里去,從朝堂上互相攻訐到地方上互相謾罵,動不動拳腳相加也是常事。
他雖然常年駐守并州,卻從未跟并州的讀書人深入的打過交道。一來為了避嫌,二來雙方確實不在一個圈子,說起來對夏家人如雷貫耳,真真的見面卻是第一回。
藍將軍看看大外甥那雙熟悉的眼睛,再看看這位小夏大人這張有四五分相熟的臉,一時覺得腦瓜子不太夠用。
“不知這位大人尋本將軍和夫人有何事”
夏大人還是那副溫溫和和的樣子
“不若等見了夫人,咱們一并問吧。”
反正是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的意思,催促之意甚為明顯。
喲吼,秋東心里歡呼,這下有熱鬧瞧了。
雖然他也是這份熱鬧的一部分,可不妨礙他給生活找點樂子。
三個心思各異之人同行,藍將軍也不知如何想的,放棄了騎馬,鉆進夏大人的馬車內,三人六只眼睛互相瞪視。
索性各個都是心性堅硬之輩,不會被任何人的氣場影響情緒。
夏大人還很親切的問秋東
“你如今的身份名帖還在谷家嗎聽聞那谷陶被判了流放兩千里,你科舉受到影響了嗎”
藍將軍一聽便不悅道
“烏植究竟是怎么當爹的,這點事都辦不妥當,怎能讓你因那種事影響前程”
秋東瞅瞅忽然如沐春風的小夏大人,再瞅瞅莫名散發善意的藍將軍,眼角忍不住抽搐一下
“多謝關心,知州大人明察秋毫,谷陶一人犯事并不牽連家人,也不曾影響我院試,何況他正式判刑前我已然參加完院試。”
夏大人皺眉
“你那沒用的爹娘比我想的更加不頂用,不過沒關系,此事本官幫你料理了,你日后且安心讀書,不必為這些不必要的事情耗費心神。”
藍將軍不滿
“雖然都是親戚,姨丈不好說的太難聽,可此事你爹娘確實太不濟事了些,往后有困難你可以找姨丈,像此次這般寫信就很好。”
秋東“”
你們已經崩人設了你們知道嗎
夏大人你的高冷不可接近呢藍將軍你的霸道說一不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