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小夏大人和秋東二人歡歡喜喜同桌而食,慶祝狀元郎的誕生,夏成高整個人都不好了,悲憤道
“還有人在乎我的感受嗎”
“當然有,若不然我和表哥這會兒早叫人在門口放炮仗,擺流水席,昭告親朋好友大肆慶祝,哪里會這般克制”
秋東笑瞇瞇給自個兒斟滿酒杯。
夏成高一噎,氣呼呼坐在兩人對面,搶過酒壺仰頭灌了一大口,瞬間暈乎乎
“我輸給你也就算了,竟然還輸給另兩人,我不相信”
秋東和小夏大人對視一眼,雙雙擺出“這小子還沒想通”的不可思議表情。
“知道我為什么一定要考第一嗎”
秋東坐直身子,擺出一副嚴肅表情。
“不就是想羞辱我,讓我憶起往日在你面前自視甚高洋洋得意的場景羞憤欲死嗎我告訴你,我才不會讓你得逞呢”
秋東連連搖頭,滿臉的“孺子不可教”
“是因為我沒把握考第二。”
在夏成高反駁前,秋東直接將正確答案送到他面前
“朝廷舉才到了殿試這一步,已經不單單追求學問上的公平,因為眾學子的能力相差無幾。而學子的身世背景,各自身后的利益集團,全都是需要考量在內的東西。
三大書院互不相讓,在朝堂上勢力錯綜復雜,此消彼長,注定了前三甲是各方勢力排排坐分果果的下場。既然前三甲只能有一個并州書院出身的學子,我當然得拿第一才把穩。”
但凡他實力第二,夏成高第一,他就與前三甲無緣。同理,夏成高也是。
夏成高如遭雷擊。
一直活在象牙塔里單純的孩子,完全想不到學問上的事也會牽扯到這么骯臟的算計。
秋東雖然答應了老爺子給這小子一點來自社會的教育,但也沒想過把人教傻,還是勸了一句
“其實到了入仕這一步,對咱們這樣出生的人來說,殿試名次反倒是最不緊要的,即便是排在末位的進士,照樣能得到心儀的職位。”
話雖然這樣講,但對夏成高的打擊還是挺大,眼看他失魂落魄的離開,小夏大人搖頭
“讓他去,若過不了這一關,以后且還有苦頭吃呢,夏家將他保護的太好了。
說說你日后的打算吧,沒料錯應該也是進翰林院從編修做起,日后有望進內閣,如今的內閣大學士柳如柳大人是祖父的得意弟子,且能帶你一程。”
秋東聳肩,拒絕了這條坦途
“有表哥你在前頭支應就夠了,我打算外任,從小小的知縣做起,任一地父母官就很不錯。”
小夏大人雖然對小表弟不能與他同朝為官感到遺憾,還是對表弟的決定表示了支持。旁人從知縣到知州難如登天,可有他這個表哥在,實現這一步不過是時間問題。
誰叫他如今已然是陛下身邊的紅人,朝堂上公認的最年輕有望入內閣的后備役。
“你只安心做你的父母官,其他的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