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白玉堂就皺眉出現了,又是合理異常的合理,但就是讓人覺得不對勁。
“問題就出在這里。”老楊想了想,舉了個例子,“你們,誰會徒手畫圓么”
三人彼此瞧了瞧,都覺得有難度。
“徒手想要畫一個正圓,需要大量的練習,練好了,才能一筆畫出一個正圓。”老楊解釋道,“做任何有步驟的事情都是一樣的,說句不好聽的,誰訓練過怎么給自己抹脖子么”
趙虎搖著頭,表示這個訓練難度倒是不大,就是有點廢人
“你們看看死者的傷口,看著那么完整連貫,這下手是真有數啊,拿自己不當人的感覺。這一刀不輕不重剛剛好,血噴的當當正正,連刀落的位置都恰到好處,尸體坐在沙發上愣是沒歪。”
三人都站那兒皺眉這么說的話好似是有點“過分”正常。
老楊還逗他們仨,“你們誰進去抹一個脖子試試,看誰能抹成那樣子,一點不差的,我全部家產都給他”
三人都看著老楊搖頭不至于不至于
“有沒有可能現場是偽造的”白玉堂問。
“就是因為近乎不可能啊”老楊說,“尸體是坐著自殺的,不是站著自殺后坐下的,因為那樣血液就會順著衣服流淌到褲子上,而不是噴灑到褲子上。沙發是靠墻放的,就那么點空間后方不可能站個人,所以只能是站在側面或者前面。但無論站哪邊,都可能造成噴濺血跡的斷片,對面墻上可是一條完整的噴濺帶狀血跡,一個點都沒少”
“那會不會是比較奇怪的姿勢”趙虎問,“比如說兇手跨過尸體,站在沙發上,或者是吊在房車頂上,又或者用什么機關”
楊法醫瞧著越說越離譜的趙虎,“少看點動畫片。”
虎子撇嘴。
“您剛才說近乎不可能。”白玉堂問楊法醫,“也就是說,也還是有一定可能性不是自殺的”
老楊“嘖”了一聲,“法醫學也是醫學,醫學上是不存在百分之百肯定或否定的,只能調查了,這現場別動,讓公孫來看一眼,法醫第一眼很重要。”
說完,老頭就先走了,現場保存好等公孫來繼續驗尸,兩個現場的血跡都混在一起了,估計得有個大工程。
白玉堂走到一旁,打電話給展昭,問他劉靜怎么樣了。
展昭這會兒正在急癥室門口,剛才楊帆出來了一趟,說劉靜顱骨骨折,頭部受到重擊,因為沒有及時送醫,情況相當的危險,醫生正在全力搶救,但要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這會兒劉阿姨和高敏正抱著哭,老陳坐在一旁嘆氣。
展昭也有點頭疼,問白玉堂那邊情況。
白玉堂大致說了一遍,“目前來看,兇手似乎就是司機。”
“我剛才看了錄像,前兩段監控都沒什么問題,但第三段監控,司機送劉靜到小區,老陳的確是來接她了。等兩人走后,司機下車,從車后座拿了一樣東西看著像是手機。”展昭說,“然后司機也沒打電話聯系施主,而是回到了駕駛位開車走了。這期間他并沒有再載別的客人,他開車出小區的時候,也沒有亮空車的燈。”
“那就跟取證對上了,去送手機的也是他。”白玉堂嘆了口氣,“完美的犯罪過程”
正說著,一個鑒識科的警員拿著個證物袋跑了出來,“白隊,找到封遺書。”
白玉堂接過袋子,里面一封手寫的遺書。
大致看完遺書內容,白玉堂點點頭,跟展昭說,“現在連犯罪動機都有了”
“動機是什么”
展昭邊問,邊抬頭往前看。
就見此時,一個高個混血帥哥出現在走廊前方,正朝著他們這邊跑過來。
展昭小聲對電話那頭的白玉堂說,“毫無嫌疑的嫌疑人,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