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家,也有火榻睡了。”徐希笑瞇瞇的給豆芽澆水。
掀開另一盆,她笑臉有一瞬間的凝固,麥芽
管禾這叫跟她學的舉一反三,從她前幾天在炕上生豆芽就奇怪怎么不用麥再泡豆子生豆芽時,她就泡了一盆麥,準備試試。
徐希當時正跟七國外語做斗爭,沒聽清她的話。
見她望著麥芽神情呆滯,管禾不解,“阿希,有問題嗎”
徐希張了張嘴,緩緩搖搖頭,鼓勵管禾,“沒有問題,管禾舉一反三很厲害。我在想,我怎么沒想到吃麥芽,要怎么做麥芽才能更好吃。”
管禾聽她稱贊,面上笑容有些赧然,“是你教我,做飯也要用腦子。”
徐希現在開始用腦子,這一盆麥芽該怎么辦,做成麥芽糖
不說年齡,就以她現在的身份地位,做出糖來就是她的末日了。
糖這個東西目前時代屬于奢侈品,連貴族王族都不能實現吃糖自由。它又不像豆腐,饅頭和火炕,可以亂提要求,折騰管禾他們滿足她的要求,循循漸進做出來。
麥芽和糯米混合發酵后,充分熬煮才能制成麥芽糖,不該是她這個年齡能聯想到的。
想了兩天,徐希終究忍住了,只能遺憾的看著管禾把嫩黃的麥芽下進了湯鍋里。
嗯雖然是冬日里難得見到的菜徐希還是沒吃完她那半碗羹。
其他人也都喊著奇怪,遠不如菽芽菜。
麥芽從食譜上劃掉。
眨眼年節了,徐猛和徐長趕著牛車,跟著工匠來了谷中,來接徐希回家過年節。
牛車上還拉了一只羊,一只狗,一籃子的雞蛋,是節禮,也是謝禮。
看了一眼徐希,小臉紅潤潤,竟然還吃胖了些,兩人放心,就對老祖拜禮,“小兒無知,能承師恩已經是造化,還拿了老祖的錢,實在不該,我們也惶恐。”
“錢是我徒兒自己掙的,你們不必惶恐,拿了就是。”老祖笑著擺手,讓他們接徐希回家過年。
徐長連忙喊徐猛把羊和狗等物都卸車,給徐希套上帽子,包了件被褥抱上車。
管禾和大食跟在后面裝東西,都是些野味,還有一小罐蜜,甚至老面頭。
管猗負責送他們。
一路把爺仨送到徐家村才返回。
村里正熱鬧,手巧的男人們正忙著給家里盤火榻,女人們正在徐希家里排隊磨豆漿,要做豆腐過年吃。
“聽工匠說你們天天喝菽漿,祖父請石匠打了個石磨,城里的石匠也不懂,還是請教了來打火榻的工匠。過年節先給村里磨菽漿,待來年便能掙個補貼錢,家中日子也好過些。”徐長也不覺孫女小,跟她講家里的打算。
徐猛也笑容滿臉,眼中都是未來生活的期待,“我們家希真是厲害,家中的日子靠著希變得更好了。”
“我們家會越變越好的”徐希哈著冷氣回話,棉花啊她得往西域去一趟,不然這冬天沒法過,總不能長在炕上。
“對會越變越好”徐猛高興的應和,抱著她下了牛車,朝家里喊人。
來家磨豆漿的也紛紛寒暄,幫著朝屋里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