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風死死睜著眼,忍下眼眶里的水光,垂眸水光散去,只剩下幽暗的不屈和倔強。
“師父可能覺得時候未到吧”徐希想胡扯兩句寬慰他,在他猩紅不屈的目光下,熄了聲。
“多謝,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若我還能活著見你,此情必報。”維風說完,轉身大步離去。
徐希忙問,“你要去哪韓魏,還是楚”
維風停頓了下,沒有回頭,只留一句,“我家五世相韓。”
徐希不知道說什么,告訴他韓國必亡,你別傷心反正大家都會亡
她心里只有一個中國,這片土地都是華夏兒女一家親。但他們沒這觀念。
維風走了,谷中仿佛沒有變化,依舊絡繹不絕的人來求仙問道。
他們聚集在谷外,每旬進谷聽道,帶進來外面的新消息。
天下大旱,各地減產。
秦兵攻打韓國,要韓非入秦效力,韓非薦秦,緩伐韓而先伐趙國。
谷中的山泉已經斷流,井里的水位也在持續下降,徐希力氣大,也很難打上來水了。
“師父,我想阿父阿母和祖父了。”從過年祖父和阿父把她送來,還沒來看過她,這都幾個月了,不知道磚窯什么樣,今年地里還有沒有收成。
老祖看她撥著籌算的竹籌,沒精打采,到底不忍心,“讓管猗送你回去一趟可好”
然后就看到剛才還蔫吧的小徒弟,瞬間激活,兩眼锃亮,“好我會快去快回的,功課也不會拉下。”
老祖笑著點了點她,“去吧。”
管猗駕馬車,帶著她回徐家村。
之前都一路太平,這次竟然遇到了攔路打劫的。
徐希抽出她的新劍,對著前面十幾個扎頭巾的劫匪喊話,“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管猗一言難盡的扭頭看她,“他們是劫匪”
劫匪們也懵逼了,“劫我們你是誰好狂的口氣”
徐希扒掉礙事的帽子一扔,抽出長劍,冷冷一笑,“你祖爺爺”
看她刺猬毛似的腦袋,劫匪們更是驚呆了,小聲議論,“這是被髡刑了,她犯了什么罪”
“看她小小一點年齡,估計是個變態。”
“拿劍的架勢也很猛的樣子,我們不一定能打得過吧”
“大兄,我看旁邊那男的更厲害,他身上有弓,還有長劍。這倆人敢獨自上路,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劫匪們一合計,轉身走了。
還越走越快。
“給我切磋一下啊”徐希不滿,她的武功還沒試過呢。
管猗伸出手,朝她豎起大拇指,默默地撿起她的帽子,重新趕車上路。
天氣熱,又干又旱,徐希無聊,趴在窗戶上搜尋第二波劫匪,但沒見到。
摘了一串旱蔫吧的不知名小紅花兒,忍不住嚎嗓子,“山丹丹滴那個開花呦,紅個艷艷個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