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拜別師父,直接上了馬車。
大食連忙把半袋麥粉,肉干,一竹屜燜餅,包子,蒸餃放上車,“我剛才熱了熱,你們路上能墊墊。”
徐希拱手一禮謝他。
公孫萚也連忙上前,舉著手里的小布包執著的遞給她。
徐希伸手接過,布包很小,入手分量卻很沉。
公孫萚看她接了,轉身跑回廊下。
徐沖對老祖,渚道子等人行禮,趕著馬車出了谷。
在路上,徐希才知道詳細真相,徐猛,徐烈帶著村里幾個壯勞力在磚窯守夜,劫匪以為磚窯有錢有糧,一伙人偷襲進磚窯,把人全殺了。只有每天回家搗騰竹子麥秸的徐長逃過一劫。
“你阿母也跟隨你阿父歇在磚窯里,也遭了毒手。”想想那個慘狀,徐沖就悲憤怒恨。
“狗呢”徐希問。
徐沖咬牙,“狗被毒死了。”
“磚窯早就放出賠本的消息,就算齊王賞了十緡錢,祖父也不敢把這錢藏在家里,劫匪怎么知道磚窯有錢有糧”徐希不相信以祖父的謹慎,會給家里留有錢糧,招來劫匪。
說到這個,徐沖更是怒恨,“你祖父也不相信,劫匪不去搶劫那些富戶,跑到一個窮磚窯作坊里,搶東西還罷了,竟然把人全都殺死。你祖父已經稟了郡守追查,定要抓住那伙該死的劫匪五馬分尸”
換手趕車的徐茂咬著牙怒哼,“我看就是石氏從中使壞劫匪哪那么巧,就沖著磚窯來了。”
徐沖紅著眼,“徐河年底就要娶妻了,也被殺了。”
徐茂也是父母早亡,他長兄如父,拉扯兩個弟妹,三弟馬上要娶妻了,被劫匪殺了。
徐希到家時,徐氏族人剛跟石氏打了一架。
徐長頭發干枯,滿面滄桑,兩個眼睛卻仿如餓狼,盯著來要人的石氏,“人不是我抓的,官不是我告的,你們應該去找郡守要人石勉石弁要清白,郡守也不會強關著他們。”
“就是有人舉告,郡守才派人來抓走他們倆,這舉告的人就是你們徐家的人除了你們,沒有別人”
“他們倆根本不認識什么劫匪,更不可能帶劫匪殺到磚窯里,你們就是趁機報復”
“不把人放了,我們決不罷休”
幾十號人,蠻橫的堵在門外,威逼徐長。十幾個徐氏族人臉上掛著傷,都氣的紅著眼,咬牙怒憤的和他們對峙。
嘶
外面馬兒嘶鳴聲,驚起眾人。
眾人回轉身,見徐希頭上系著白縞,面無表情,目光冷冽的從馬車上下來。
“原來在瑯琊郡,石氏已經成了王法,讓抓誰抓誰,讓放誰放誰。鄉三老要聽令石氏,想必郡守也該聽令石氏,是吧,石族長”
她說一句,步子就往前壓一步。
徐長看到她回來,瞬間紅了眼眶。
徐氏族人看管猗管禾都背著劍,還是坐馬車回來,氣勢一下更高了。
石族長的目光也從徐希身上掠過,掃向管猗管禾,隱隱忌憚。但見兩人都沒出聲,又看向徐希,一個幾歲小兒,頭發還剃了,目露輕視,“你也算是識過字了,你知道栽贓勾結劫匪的罪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