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教你縱橫謀略之術,可見天下大勢,當真不可違逆也。”韓非說著,眼中淚意難忍。
徐希想說,師父倒是愿意教,可她兵法謀略都沒選,選了倆最難最耗時的。
“先生,韓魏趙曾三家分晉,如今歸于一處,您就當重新回到原點”
韓非眸光銳利,自嘲,“你是想說報應吧。”
徐希尷尬,圣人不愧是圣人,只受時代局限,但智商的高度足以碾壓一眾凡人。
但她還得狡辯,“墨家助秦,希望以戰止戰;儒家奔走各國,希望恢復秩序,天下安樂;法家以求強敗弱,皆是希望天下統一,天下太平。先生你師從儒家,又揚名法家,你難道不想嗎”
韓非久久不語,伸手按住她的頭,“非,乃韓人。”
“先生可要走嗎”徐希舍不得。
“你們可知瑯琊子去向”韓非沒忘了自己是為誰來的。
徐希甕聲回,“不知道。”
徐長也搖頭,“瑯琊子讓你在此地等她,說不定過段時日會再來瑯琊郡。”
“既他不來見非,那非便去尋他。”韓非當場告辭。
徐希一激動抱住他大腿,抬頭和他緊皺不虞的眼睛對上,“能不能留書再走”
韓非想到函谷關留書的老子,嘴角一抽。
“我對法家,也十分感興趣。國當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方可維護秩序,治理國家。”徐希怕他抽腿就走,開始賣弄常識。
韓非沉默了,默默把自己的腿抽出來,“你哪里還用得著非留書。”
“告辭”
徐希想一哭二鬧三上吊,可韓非意志堅定,背起包袱只身上路。
徐長摸了摸小孫女的頭安慰她,“先生身有大志,我們不能為了私利綁縛先生留在村里。村里孩子若有造化,以后也能成才的。”
徐希想笑卻沒笑出來,她救韓非一次,卻無法改變他的意志,他又走了,極大可能再入秦阻止伐韓,更大可能依舊喪生在那。
或許她根本無法改變歷史歷史,不會因個人意愿更改。即便她叫徐希,即便叫了七年,師父還是給她賜名叫徐福。
看她精神萎靡,管猗邁步進來,低聲回話,“韓非子已出了郡邑,我安排了幾個游俠一路護送。他準備在瑯琊郡尋找瑯琊子,說有機會,會拜訪老祖。”
徐希一個激靈,“那豈不穿幫了”
“你非要救回他,你看怎么辦”管猗問。
徐希整張小臉都皺起來了,但想著想著,又揚起眉頭,叉起腰。她是不能改變歷史方向,但她的確把韓非子從李斯手里救下來了啊。李斯一心輔佐秦始皇統一大業,拿到馬鐙三件套必會獻給秦始皇。而且,她給的可不止一個東西。
此時的咸陽。
王翦剛打了勝仗回來,雖然只是小股摩擦,但馬鐙馬鞍和馬蹄鐵發揮了大作用,見到李斯,難得和顏悅色,“李廷尉,那馬鐙三件套果然大有所用,是哪個人才所出單此一樣,便大功一件,可請封為客卿,再為我大秦效力。”
李斯卻更在意那張作畫的紙,他在邊角上試過,比之絲帛強千萬,若他擁有了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