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請求,“王上,老祖態度不明,齊國突然南下伐楚,攻占莒,費,郯,薛幾大城池后,又與楚國聯姻。馬鐙三件是為換韓非,茶葉是為援助齊國。老臣請求盡快伐韓。”
嬴政聽他的話,鷹眸冷沉的瞇起來。
看他眼神冒出殺氣,王翦又道,“韓國已搖搖欲墜,我們若出兵,韓非必會回國。我們再派有識之人去瑯琊郡。那徐希的孝期還有一年,老祖正在谷中推演天文歷法和五星運轉,他想要臨終之前完成推演和著作,沒有多少時間教授徒弟。”
嬴政思躇半晌,“傳李斯。”
王翦知道穩了,不再多說。
李斯聽到這個決策的時候,眼神閃了下,“王老將軍好計策,若派人過去講學,還能監視徐家村,早日獲取瑯琊子的消息。”
“非也,村中有高手,附近不少游俠徘徊,又是老祖關門弟子,還是真誠的派個賢才過去,只講學,不做其他。焉知不會再有驚喜”王翦被那一道雷劈的心中忌憚,不敢多動其他心思。
李斯聽后,也不說旁的,推薦了兩個不那么腐的儒生,“韓非之學我亦有所不能及,他已經講學一年,只怕該講的都講過了。老祖的弟子只學了天文歷法氣象之術和醫道之術,必然不曾學習儒學。”
聽到儒學這倆字,嬴政就忍不住皺眉,“那便選一個,一個儒生,再一個墨者。只說謝禮,不用提其他。”
李斯王翦齊齊應聲,“諾。”
徐希這會正對著韓非掉金豆子,“先生,不想你走,你走了我們可怎么活呀”
韓非教她那么久,也大概摸著點她的脾性,這多半是演的,“我已沒有什么能給你講的了,你雖年少,卻天資聰慧,法家精髓你已掌握,再多的便是需要經過時間洗禮和歷練所得。我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徐希哭唧唧的拉著他,“先生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還有命,就有將來和希望。”
韓非拍拍她的腦袋,有些感嘆,“村中,甚是安逸有活力,我會想念此地,想念你的。”
“我為先生扛大旗”徐希保證道。
韓非看她那臉色,仿佛在給他扛幡兒,“我不一定會死。”
“那可真是太好了先生可要記得啊”徐希頓時笑起來。
韓非不再跟她多扯,背起行囊上了馬車,和幾個韓國的游俠離開,趕往韓國去。
“免費的夫子走了,該考校一下那群不惜命的小崽子了”徐希一轉身,立馬變了一個臉。
她想刀人的眼神太明顯了,還沒進草廬,前堂里的孩子們都緊了皮。
徐希進了講堂,冷眼掃視一圈,“又一年要過去了,我想盡辦法留下大賢給你們講學,有多少人珍惜,有多少人擺爛”
比她大的,比她小的,這會都不敢吭聲。
“今天就進行一番考校,不合格的,踢出學堂。”有的實在不是那個料,好歹用功,有的是眼看日子比之前好太多,真就擺爛。
聽這話,有的孩子開始慌亂害怕,想杠幾句,卻又不敢。村里只有她最有學問,有一屋子的書,父母還在她家作坊里做工,靠她家過活。
就是平日里認真用功的孩子們也開始害怕。
徐希直接給他們重新排了座位,大小摻花,甲乙丙三試卷,誰也抄不上誰,還考驗了應變能力,“我看會不會有哪個傻貝貝自己的題沒聽到,去答別人的題。”
她背著小手,在座位中間穿梭,“甲組聽題,法經三卷二十六條”
管禾擠坐在門外廊下,也拿著筆和簡牘在聽題答題,旁邊是大食。
看管禾寫字快,答題快,大食撓了撓頭,“這個字怎么寫的”
管禾瞥了他一眼,“自己答,要正視自己。”
大食張了張嘴,憤憤的畫了個圈,不會的字,他都畫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