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這才發現,隔壁府邸也被賜給徐希了,一直關著門,是給渚道子他們留著的。
“你怎么也來了她怎么忽悠你們的”他坐在之揚旁邊跟他說話。
之揚嘆了口氣,“我非儒非法非道非陰陽,她說我非她不可。”
張良嘴角狠狠抽了抽,“她說你就來”
“我也不想來,但她給的太多了。”之揚也才三十歲,求學一十年也是有抱負的,徐希把吃穿住行都給到了頂尖,又畫了開國名臣榜的大餅,他也想湊一份熱鬧。
“造紙出來不讓用,拿捏的就是你們這幫讀書人。”張良憤憤道。
之揚很贊同,他已經被完全拿捏了,就看捏的他舒服不舒服了。
當晚徐希在府上擺宴,叫花雞,紅燒肉,干鍋帶皮羊肉,水煮牛肉,羊方藏魚,八寶鴨子,稠酒,果酒,桃罐頭。
眾人吃的心滿意足。
“還是大食的廚藝精湛,飯菜好吃。”之揚撫著吃撐的肚子,忍不住贊嘆。
“大良他們的廚藝不好嗎”徐希問。
之揚嘆了口氣,“也很好,但旁邊沒有你,鬼主意少了,花樣就少。”
“你自己的廚子帶過來,讓大食幫你教導兩年。或者你先跟我吃。”徐希笑著安排。
“善”之揚點頭。
把他們一眾人安排妥當,徐希整個人都繃緊了,秦國一直奉顓頊歷法,要貿然改動用了五百多年的歷法,不是那么容易的。而她要做的,還不止于此。
次一天,她就向秦始皇舉薦了渚道子,“渚道子雖是陰陽家,專精占星術,但他與我師父歷經十年修訂歷法,證實天地混元說,建造天球儀,渾象儀,貢獻卓著,乃大家大賢之圣人。我師父實在年邁,便請了渚道子出山,懇請陛下見上一見。”
嬴政還是第一次見她這么著重舉薦一個人,“能得福卿如此推崇,必是大圣賢,該朕去親見先生才是。”
徐希眼神頓時亮了,“陛下,渚道子才是真正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游歷幾十載,曾去過匈奴草原,亦南下百越,東出大海,見聞非凡,當可一見。”
她這么說的,嬴政更感興趣了,聽她侍講,他總有種道聽途說的感覺,若是這渚道子,必然是自己所見所聞。
看看手邊的政務,他有一個時辰空余,就換了常服,隨徐希出宮。
兩人大模大樣走出宮門,坐上了徐希的馬車,消息也風吹秋葉般掃向四方。
新居雖然和谷中不同,但景設雅致,亭臺閣樓假山流水,尤其是一片的苔蘚景觀,深得渚道子喜愛,稠酒雖然有些香味濃郁,喝起來也是雅事一樁。
嬴政一踏入這里,就眼神一亮,“朕不知,福卿竟然還有此等心竅。”
“也是投其所好。”徐希笑嘿嘿的解釋。
渚道子白須白發,一身洗到發白的絲麻廣袖衣裳,卻仿如融入到景設之中,“祖龍來了。”
嬴政眉頭微動,恭謹的上前見禮,“先生不遠千里而來,政未曾遠迎,失禮了。”
渚道子悠然的伸手。
公孫萚把紅泥小爐拿上來,煮了茶。
普洱茶味道濃重,是這兩年往草原販賣最多的茶葉品類,士子們喝不慣清茶,對于濃郁的普洱茶烏龍茶都很是喜愛。
渚道子就尤其愛喝普洱,徐希特意準備了兩斤多上等普洱,全在他這了。
嬴政飲茶幾年,也能品出個高低,茶香入鼻就知道徐希用了多少心來籠絡這渚道子。
徐希做個好學生,坐在旁邊幫著泡茶,聽嬴政和渚道子一問一答的談天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