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怒盯著他,臉色大為難看,“你認為希是這樣的人嗎”
“怎么是她不配嗎她不配一個身家清白,互相喜愛的人為侶嗎”公孫萚反問。
張良握緊了拳頭,眸色陰翳。
“還是你愿意,讓她忍著不適,封心鎖愛,與你敷衍半生”公孫萚再問。
張良完全說不出話來,臉色逐漸發白。
“你真心愛她,怎忍心她賠付上終身幸福,只為拉攏一個大才”公孫萚再問他。
張良臉色青白,掌心掐出血來。
公孫萚深深望他一眼,起身拿了記錄資料離開。
徐希忙完學宮和學堂的事回家,天色已晚,外書房沒點燈,她直接路過,也沒在意,以為張良留在韓非那,就徑直回房洗漱,又處理了會政務,倒頭就睡。
稻禾,粟花伺候她睡下,一個守夜,一個回房。
第二天起來朝會,徐希還提醒盧菲菲,“張維風若來,讓他直接去朝中申請意向職位。”
“諾。”盧菲菲應聲。
公孫萚早已經在等候,“阿希,咸陽又來了幾個儒家的大賢,儒家八派已經來了六家傳人,師父近日欲在學宮與馮祭酒接待他們,到時會辯論學說,學堂里也抽一些學子去旁聽吧。”
“哪六派來了他們自己先吵起來了”徐希忙問。
公孫萚虛扶一把送她上馬車,自己也坐上馬車,把信息資料拿給她,“你看看。連雕漆氏都來了,雕漆氏信奉人性有善亦有惡,這一派不愿做官,好勇任俠,這個宓無邪還與淳于越不和。”
“與淳于越不和”徐希一聽他們自己派系都內斗,立馬來了興趣。
“兩人曾一同求學,淳于越仁善純直而自立,宓無邪尚且年少,屢屢與其發生辯駁,皆占上風,但一次因他受罰,落下腿疾,所以走路有些坡足。”公孫萚跟她解釋。
徐希翻看著宓無邪的資料,自夸一聲,“我這窩子打的真好,還能打到淳于越的敵對方。”
公孫萚笑著應聲,“孫氏之儒也與淳于越、姬紈不對付。繼承自荀子,認為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但亦敵對李斯和韓非子,與張蒼頗為近些。”
“若是我也恨他倆,師從儒家大賢,卻活成了法家大成者,還罵儒家為五蠹必除之一。有他們倆蒙羞,荀子甚至都不被儒家承認是自家一派。”這個徐希知道,孔廟里各代名家大儒都立有雕像供后人敬仰參拜,獨獨沒有荀子。
“這個孫皆,可讓張蒼與其多接觸。”公孫萚用筆點了點。
徐希點頭,重點記下,“從內部把他們打破,自己斗自己,看看誰才是孔夫子最正宗的思想學說繼承者。”
公孫萚笑應。
張良也苦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聲音干啞,仿佛從喉間撕開的一樣。嚇了盧菲菲一跳,“誰誰在里面”
她的劍術可是很爛,立馬后退八丈遠,趕緊叫人來。
府中侍衛急忙聚集過來,聽她說書房有詭異的怪笑,都拿出神臂弩對準了書房門,“誰在里面快快出來否則,格殺勿論。”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張良青白著臉,神情凄惶,腳下踉蹌著走出來。
侍衛們大為意外,紛紛收起神臂弩,“長史”
盧菲菲也驚疑不已,“張良你怎會在這你不會一夜都沒走吧”
張良目光陰涼的掃她一眼,抬腳走向自己的房屋。
盧菲菲覺得很不對勁兒,昨日還好好地,他這個樣子出啥大事兒了老家來信,被全滅了可三川郡與河內郡也沒有匪患啊。還是他這邊考核效忠陛下,老家的人造反扯了大后腿
問也沒人理會她,盧菲菲拿出核桃盤了盤,實在想不通,指派了侍衛,“去王宮門外等著主君,見到人,立刻把張良好似中邪的事告訴她。”
侍衛應諾,出門執行任務。
安排完家里,盧菲菲就湊到張良房門外,企圖套話兒,“張良,你家中給你傳信了嗎”
張良未曾理會。
盧菲菲又拿著核桃問,“要不你申請幾個智慧果送回老家,給你家那些人補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