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吧。”嬴政皺著眉,想了想,終究放下了心里的念頭。
徐希笑著應諾。
一桌子菜她掃了一半,嬴政也吃得多了,帶著朝臣在山下轉了一圈,遠遠觀看泰山,雄偉壯麗,興致大好,“眾位愛卿,在此停留,也作畫一幅來瞧瞧。”
作畫還是徐希帶起的頭,紙張出來,只用于奏疏,著書還舍不得,但她不缺紙張,前面流出的園林畫,折扇書法,都是出自她的手。
嬴政手上的折扇,就是徐希前幾天剛送的,一面山水,一面經文,大氣雄偉,很得他心。
只是一把折扇,沒能平復他遇刺的低氣壓,被一個快板給夸好了。
王綰,尉繚等人聽他興致高,連忙應諾,開始準備紙張,觀察泰山,要作畫。
徐希也鋪了紙張,拿了畫筆來,只她畫的不是泰山,也不是周圍風景,而是人物畫像。
王綰,尉繚等人把畫作交上來時,見到她畫紙上竟然畫的陛下,齊齊朝她飛眼刀子。
趙高差點朝徐希翻白眼兒,扯著嘴角笑道,“少丞相畫的不是泰山,是陛下的畫像。”
“陛下令,在此停留,作畫一幅來瞧瞧,并未規定要畫泰山。”徐希一甩折扇,笑著扇風。
“畫的當真傳神,像極了陛下。”趙高皮笑肉不笑的夸贊。
嬴政看過畫像,深深瞥了她一眼,面上笑意不斷。
盧菲菲遠遠看著,問衛程,“主君總是這么奉承陛下,會不會給史官留下不好的話柄”
“陛下都懂了,哪來的奉承。”衛程笑。
盧菲菲沒懂,“不是奉承哪是啥我沒想通,教教我。”
“朝臣之中,主君書畫一絕。”衛程提點她一句。
盧菲菲頓時恍然,她都忘了朝臣無紙,練的自然少,和主君差距甚大。主君和他們畫不一樣的,才不會太打擊他們。
嬴政收了畫,又帶著朝臣爬了泰山。
王綰年紀不小,實在跟不上,和幾個儒士博士留在了半山腰。
徐希領著特訓護衛隊,蒙毅,尉繚,和幾個武將爬上了山頂。
正是日頭落山,霞光滿天之時,初夏的落日暈染著云層,高聳的山巔,拔地通天,山勢陡峭,擎天捧日。立在山頂,仿若天下都在腳下般豪情熱血。
徐希望著泰山風景,仿佛和千年后的景象重疊,只是更加野性,仿佛更壯麗雄偉。
“福卿,好好看一看這萬里山川云海,回去重畫一幅,不許偷巧。”嬴政叫她。
徐希笑著應諾。矮子里面拔高個,她還成了書畫好的。
當晚眾人在山頂扎營,早上又看了日出。
徐希來了靈感,當即喊管猗鋪開畫紙,畫了一幅泰山云海幻境圖。
山川,云海,仿佛云層幻化的五彩金龍,展翅后霞光萬丈的朱雀,金紅的一輪日,懸于天上,奇景下的山巔,一個挺拔的帝王身影,伸出手,點點金光自天上奇景中伸出,輕觸他的手掌。
嬴政亦在山上多留了半天,在山頂立了一塊功績碑,刻上初登泰山的見聞和功績感悟。
一行人下了山,天已經晚了。
徐希回去營帳繼續刻畫細節。
熬了近乎一夜,完成畫作。
嬴政收到,大加贊賞,命趙高仔細收起來。
繞過泰山,一路到了臨淄郡。
黔首們見了帝王車駕紛紛低頭避讓,對于秦始皇,他們難生反心,也心情復雜。秦國滅六國,唯一沒打過齊國,可耐不住齊王建白送,自己逃出海去了。
臨淄郡的郡守是秦人,底下的縣令長多是出自瑯琊郡,無戰事災禍,糧食豐產,日子算是安居樂業,敵意也不多。
嬴政頗為滿意,沿著海岸,再次往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