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盯了幾天,看徐希出入都帶著呂雉,不論姒染、秦儷,還是昭韻沒一個不滿的,就主動示好,跟徐希說他探到的消息,“君房可以早做準備了,王綰那老狐貍今冬已經第三次風寒了,我看他的門客在與盧生接觸。”
徐希驚詫,“盧生他干什么吃丹藥嗎”
“這個盧生是術士,亦是儒生,來了咸陽獻丹藥被叱,就一直混在那些儒生士子中,想要求官。只從前并未與王綰的人接觸。”李斯遞給她個紙條,上面是王綰門客詹旭子的資料。
徐希接了過來,“李丞相,你壽數多,身體亦不錯,平日多加調養,多練太極便可,丹藥皆有丹毒,切勿服用。”
她說的真誠,亦是這么勸誡陛下,罵盧生、韓終、石貝他們就數她罵的兇,李斯心下有些感觸,面上更是感動,“君房也萬事小心,尤其近日多防備小人,你我守望相助,有事君房盡管開口。”
徐希拱手,“定不會跟李丞相客氣。”
幾日后,管猗就拿來確切消息,“已經在服丹了,那盧生煉丹加的東西,與侯廉差遠了,真要吃,不如找侯廉去給他煉幾爐。”
侯廉如今脫了仙師的名頭,在朝中掛職典客,協助外交政務,只給外族煉丹,其余時間只煉藥,根本不碰丹。
“吃多久了”徐希問。
“有兩旬時日。”管猗道。
“怪不得王綰這幾天氣色不錯。”徐希叨叨了句。
管猗等她吩咐。
徐希摸著下巴,“像我這么好心的人,聽說這樣的事,十分有必要去提醒他。”
“你去提醒,他能信才怪。”管猗嘴角微抽。
徐希翻他一眼,準備了幾盒糕點,直接上門去了。
王綰看到她,明顯神色一變,“你來做何”
“丞相,聽聞你在服丹藥,我是特意來勸誡你的。”徐希開門見山道。
“我何時服過丹藥,你休要胡說八道。”王綰皺著眉,雙目不虞的盯著她。
徐希拿出脈枕,示意他伸手要于他把脈。
王綰拒絕,“徐福,老夫知你忽悠的本領無人能及,但你我往日未曾有什么宿怨,你休要來忽悠老夫。”
“丹藥皆有丹毒,不論如何脫毒都無法做到無毒,丞相年邁,身體不佳,可延醫問藥。你若不信我與侯遇,亦可找夏無且。即便大巫醫都比你服丹要強。”徐希望著他,是真心提醒他。
“是藥三分毒,我并未患疾,何來延醫問藥更遑論服丹。勞煩你惦記了。”王綰直接不聽她多說,伸手送客。
徐希只得告辭。
幾日后,又在朝議結束,攔住他勸誡,切勿服丹,并給他兩張丹方,“此丹方上所用之物,皆是大部分煉丹所用材料,丞相當真不信,可派人秘密探查盧生和石貝是如何煉丹的。”
王綰只掃了一眼,辰砂、白批、硫、朱砂、黃金,面上卻嚴詞拒絕,“徐福,你若再糾纏,我就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徐希微笑,放開路,伸手請他過去,“良言難勸該死鬼。”
“徐福”王綰怒火上頭,雙目凌厲的瞪著她。
徐希立馬閉嘴。
王綰憤怒的回到家,滿心都是徐福不安好心。
有門客聽徐希又勸說他勿服丹藥,也來進言,“主家,若丹藥當真無毒,反而有益,徐福就不會如此針對術士,勸阻陛下信術士,服丹藥。主家如今身體依然無恙,不如停了那丹藥”
王綰猶豫,“去探查一下,丹藥是如何煉成的。”
詹旭子知道,直接哭到了他面前,“主家,若是丹藥有毒,鄙人定會隨主家而去。因為主家所服丹藥,鄙人也都有跟隨一塊服用啊。”
“你可知煉丹所用材料為何”王綰問他。
詹旭子忙回,“煉丹所用皆是藥石,鄙人特意詢問醫者,硫、辰砂、朱砂,甚至黃金、白批皆有功效。內經中也都有記載,確實有毒性,但是藥三分毒。盧生煉丹,也是經過幾遍脫毒的。若有事,試藥童子和鄙人都已不在了。”
他把這些攤開來說,王綰反而相信了,不過徐福也不會無緣無故來提醒服丹有毒,還是私下著人去探查。
又等了幾日,徐希登門找了淳于越,請他去勸說王綰。
“丞相服丹,可是有害”淳于越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