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去疾預感不好,“徐福”
徐希笑著說,“先生夫妻二人皆傳道受業解惑,教授弟子出仕,后世之史,定尊馮家傳世美名,后輩即便造反,也能得一句先祖夫婦皆賢才,可能過不下去才造反。”
馮去疾驚愕,怒指著她,“徐福你給老夫滾出去”
“老夫人,我會再來尋您的。”徐福朝馮老夫人一拱手,轉身快速潛出府去。
馮去疾喘著氣怒喝,“什么話都敢說,簡直”
馮老夫人覺得徐希說的還真有道理,“是大膽了點。”
馮去疾坐著氣了半天,繼續躺下睡。
他喜好晚上在房中放置冰缸,驅散夜間門暑氣,能睡個好覺,白日精氣神好,這是和渚道子學的養生。
被徐希攪合一趟,再也睡不著了。
王綰也沒睡著,驚哀自己活不長了,滿腔不甘,卻無法挽救。詹旭子和盧生哭著丹藥無毒,還要繼續給他用丹藥,可延續壽數,魯丞幾個讓他盡快安排朝中事。
昏昏沉沉間門,眼前一雙沉冷憤怒的眼睛盯著他,問他丹藥好吃嗎
王綰驚醒,剛定了定神,鼻息里血腥味兒逸散開,他虛弱的抬起手抹了把鼻子,是血。
夜漸漸涼爽了,守夜的小輩、門客、奴仆都睡著了。
王綰收回目光,抓著帕子捂住鼻子半晌,察覺血不再流出,拿開血腥浸透的帕子,望著房梁呵呵呵笑出聲,“王綰啊王綰,聰明一世,臨終糊涂,毀害自身啊”
“忠言逆耳,無怪乎人家拿你立威啊。”
兩行老淚落下,王綰閉上眼睛。
天將明時,老仆驚醒,趕忙上前去看王綰,見他雙眼緊閉,伸著手,床榻邊掉落著染血的帕子,驚駭的撲上去,“主人”
守夜的小輩和門客也驚醒了,立馬哭著上前。
王綰猛地睜開眼。
幾人瘆了一驚,頓時又喜極而泣,“主家”
王綰深沉的目光落在幾人身上,“傳盧生,再煉丹藥。”
他已經中毒積深,臟腑衰竭,再服丹藥,小輩們和魯丞等人都不贊同。
連詹旭子都恐落個謀害之名,勸阻他再服丹。
王綰執意,命盧生給他煉制新的丹藥,“我還要去朝中處理政務。”
“左相”盧生也怯退了,想要拒絕。
“讓你煉你就煉,否則立即處死。”王綰強硬道。
盧生低頭,“諾。”
朝議上,王綰告假,他中暑吐血之事已經傳遍了,今日朝議氣息凝重詭異,各方已經蓄勢待發。
嬴政目光威冷的睨視著下面的暗流涌動,鷹眸落在徐希身上,她面無表情的奏完今日政務,就退后不再多言,只神色比以往冷了一分。
大朝議后,朝臣散去,九卿議事。
嬴政喚來夏無且,問起王綰病癥,“是中暑還是旁的”
夏無且拱手回話,“中毒積深,臟腑衰竭。”
“可是丹藥所至還有救否”嬴政劍眉擰起,沉聲追問。
夏無且不敢說死,“之前從未見過,臣不敢斷言。”
李斯率先把問題拋出來,“陛下,左相病倒,恐難再好,左相之職不可長久空缺,應早做安排。”
奉常、宗正和馮劫對視一眼,皆站出來應和,“左相本已年邁,此番病重,吐血昏迷,已呈油盡燈枯之態,左相之職陛下早日安排為妥。”
“眾卿都以為誰能擔此重任”嬴政詢問。
李斯眼神定在徐希身上,立馬奏請,“臣以為少丞相能擔此重任。”
馮劫立即反對,“少丞相一介女子,若成為我大秦左丞相,豈不惹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