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們接觸的田未還想要弓弩,我與他說了,家中現在沒錢,待我回來聯絡更多人支持他們,再送一批弓弩給他們。去年指給他們的金銀礦位置,大半開采了,只冶煉實在粗糙,我們帶回的也都是半成品。田未想讓我們找幾個會煉鐵打制兵器的工匠給他,還說這樣不顯眼。”徐深失笑。
“他要技術作甚,只傳消耗品,不傳技術。”徐希沉聲道。
徐深應聲,“倭島甚遠,若傳技術,他們就劃地做大了。”
徐希看了詳細記錄情況,拿著進了王宮,連同十幾車的金銀礦石。
嬴政聽十幾車全是金銀,微愣了下,“福卿不愧為能臣良相也。”
“陛下,只是金銀礦石,要翻蓋咸陽宮還遠遠不夠。不過齊王建還活著,且在倭島登基,目前已經占領全島三分之二的地盤。我們只需再送些弓弩給他,助他統領全島,讓他年年納貢歲歲稱臣。”徐希笑著解釋。
“齊王建能遇上你,亦是造化。”嬴政笑著瞟她。
“那是,引領他出海,不為大秦為陛下貢獻,還要他作甚。能出海的又不止他。”徐希挺起腰桿子,仰起頭。
“弓弩你想辦法季風之前給他送去,再送一批鐵劍給他。”嬴政背起手沉聲道。
徐希應聲,“諾。”
“咸陽翻新統籌如何了”嬴政又問。
徐希眨了眨眼,“實在財政不豐,還在想辦法。”
嬴政不信她沒主意,看她的樣子就不急,亦沒當回事兒,“憋著什么壞呢”
“在想招兒把奸佞之臣的帽子甩給別人。”徐希嘿嘿。
嬴政期待的揚眉,等著她開口。
徐希掃了眼不遠的趙高和內侍們,示意他附耳,低聲嘀咕了兩句。
嬴政忍俊不禁的望著她,“不愧是福卿,但,你想甩這帽子難了。”宋百祿可不是法家,更不是那么好攛掇的人。
“不試不甘心。”徐希笑。
但她等到了過年,也沒見宋百祿那邊有一點動靜,他的屬官已經過半支持鹽鐵官營,他死活就不動。
衛程拿著消息來給徐希,“主君,這宋百祿老謀深算,我這剛拿到的消息,他不反對鹽鐵官營,但這決策不能是他提出的。”
“確定不反對”徐希抬頭問。
衛程點頭,“確定。”
徐希點點頭,“行,不反對就是支持。放出消息,陛下要擴建咸陽宮,國庫不豐,少府宋百祿進言,鹽鐵官營以增加山澤湖海的賦稅。還提出了一二三四。”
衛程立馬拿出隨身小本記錄。
“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鹽鐵亦歸君王所有,收歸官營理所應當。二、當局欲征外安內、國富強兵,所需費用巨大,求之于鹽鐵利綽綽有余,黔首不感痛苦,上下俱足。三、鹽鐵歸豪商所管,危害國權,易養成大奸。四、制鹽煉鐵者非大富不可為,他們囤積居奇、操縱市價,盤剝黔首,收斂巨財,與民不利。”徐希念給他寫。
衛程記完,忍不住道了聲,“彩”
“就按這個發出去。先傳消息,再發小報。反正小報現在不歸我們獨管,宋百祿找也找不著咱。”徐希揮手,讓他去干。
衛程笑著應聲。
埋頭處理政務的周勃、陳平悄悄抬起頭。
徐希扭頭看向兩人。
兩人立馬低頭,繼續手下的政務,裝作沒看見沒聽見。他們才來多久啊,就見識到了她的百般計謀,招招損人。偏偏她上無愧于帝王,下不無愧于庶民,遭殃的只有中間那些。這可妥妥的法家思路換新裝。
徐希收回目光,還自我描補了下,“我這也是為了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否則他們聽信謠言,罵我奸佞,以后再施行仁政時,信服力不足,與民不利。”
周勃嘴角抽搐。
陳平在小本本上給她記了一筆。
年節到,徐稔拿著賬本和所售金銀回來,“主君,煙花甚是好賣,一出便被搶購一空,全是高價售出。給副少府運送的糧食和豬肉、海魚也已經按時運到,西方道已經快修到烏孫了,侯廉和劉季正與烏孫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