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直不可思議的睜大眼,“你這是作何她都已經情意漸冷,我們也要回師父那里,你現在又說要去咸陽。”
“我不放心。”公孫萚捏著信箋,眉頭漸緊。
鄒直都不知如何說他了,“你有何不放心的她權勢在手,得陛下寵信,好胳膊好腿兒的。”
“去咸陽。”公孫萚心意已決。
鄒直雖不愿他受辱,但也不想他心中所愿落空,余生郁郁而過。
“師父曾說她就是你命中的劫,果真是”他不滿的嘟囔著,下了馬車去找徐長。
徐長聽他改變主意,當即笑著點頭,“好那我們今日便啟程。”
蓋聶還有些遺憾。
一行人拜別了老祖,很快上了大路,順著馳道趕往咸陽。
徐希接到消息,直接在咸陽外等候。
天已入秋,她一身淺色衣裙,騎馬佇立。
公孫萚遠遠看到,她已清減不少,心中那股慌悸突然強烈。
徐希看到車隊,打馬上前,“祖父”
徐長亦很久沒見到她,看她比去年瘦了不少,皺了皺眉,暗嘆口氣,笑著應,“阿萚來了,就在后面馬車上。”
徐希點頭,“我去打個招呼。”
公孫萚看她過來,凝望著她,“阿希”
徐希望著他目光幽深,沒有應答。
“阿希。”公孫萚察覺她濃重的怨念,雙眼漸紅。
徐希就看著他,不說話。
公孫萚越來越慌,“是我無能,拖累你。”
“哼。”徐希扭頭。
公孫萚紅著眼一聲聲喚她,“阿希,阿希。”
徐希給他個眼神,朝他伸出手。
公孫萚遲疑著握上她的手。
“雖男子無故泣淚的刑罰被廢黜了,但被人看到終歸犯禁啊。”徐希出聲提醒。
公孫萚忙睜了睜眼。
“還走嗎”鄒直在一旁幽怨出聲。
徐希回敬一個笑,“回家。”
徐長來咸陽,眾人矚目,還有不少人等著看徐希和公孫萚的婚契是否還當真。畢竟她堂堂左丞相,公孫萚卻成了雙腿殘疾之人。
李斯大模大樣的過來,言說是拜見徐長,親眼看到公孫萚從馬車上下來,整個人坐在輪椅里。他眸光閃了閃,擔憂的開口問,“公孫公子這腿疾可還有救”
“有。”徐希直接回他。
“那就好,否則當真遺憾了。”李斯感嘆一聲。
看著公孫萚面色發白,兩眼還泛著紅,李斯也未多問,徐希護短又小心眼兒,那句說得不好,要被她報復。
反倒說了不少話寬慰徐希、公孫萚,“陛下已經在各地宣召名醫,定會把公孫公子的腿治好的。君房亦不必擔憂,相信你定有神助。”
徐希謝過,“我先去安置祖父住處。”
李斯趁機告辭。
徐長看他離開,這才收回目光。
“如何厲害不”徐希笑問。
徐長哈哈一笑,“跟我家希還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