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聽解的黔首議論紛紛,今日可比十年前強過太多太多了
外圍兩個戴斗笠的男子對視一眼,“這個縣吏很擅于鼓動人心。”
“從六國滅亡不就是如此,不過是糊弄人的話術,竟還有人感動落淚,愚蠢。”
“此人不能留。”
次日,負責教化的縣吏被人毒殺在家中,縣令長排查教化縣吏的仇家,未發現。立刻排查可疑人。
有人舉告,邸報公示之日,現場有兩個戴斗笠的男子很可疑,仿佛臉上有刺字。
酷暑之日,又沒雨,百姓即便遮陽也就是戴上一頂草帽子,極少見到戴斗笠者。
縣令長帶人去追查到行商客舍,已經不見了對方蹤跡。
無冤無仇,獵殺教化縣吏,一封奏疏快馬送上去。
解說隕石的不止這一個縣吏,各地都是如此。
這幾年見習的學子撒往各個郡縣,都想拿了政績參加選官考核,熒惑守心是大事,帶圖的邸報已透露出了各個重點,小報上也刊登了瑯琊郡隕石之事,特意提到了真理劍。
沒有哪個學子不希望徐希起復,有她在朝中穩固地位,他們學堂出來的學子才有更好的出路。
克制的,不克制的,都給徐希吹了一波。
隕石上的讖言也催化了百姓對陛下各種祈福,既然陛下有劫難,上天示警,劫難過去便能成就盛世,她們多多祈福,保佑陛下
朝臣們看著來自各個郡縣的邀功奏疏,熒惑守心徹底逆轉,都松了口氣。
蕭何這里卻接了十幾個教化縣吏被殺的案件。
“這個數還在增加,且不在一處,不止一路人。”周勃在輿圖上點出來,郡縣上標著案發時日。
蕭何想到徐希捎過來記賬本,立馬起身去取來。
周勃賬冊不像賬冊,手札不像手札,不解問,“這是”
“這可是十幾年的老東西了,荊軻刺秦王后,全身而退,不少貴族士子豪商都與他結交,送上車馬銀錢,拉攏他抗秦。”蕭何笑著解釋。
“怪不得記錄如此散亂,有年月時辰,還有說過的話。”周勃點頭。
“與我們掌握的名單一起,可以鎖定調查目標了。”呂雉立即提取重要名單信息。
周勃看著皺眉,“范圍太廣了,牽扯太多,此事需要陛下法令,更需私下調查。”
“管猗來咸陽還沒走,他人呢”蕭何問。
“去岳麓書院看陳平去了。”周勃回他。
“看陳平那找時解過來。”蕭何改口。
隨侍應諾,快步出去。
長沙郡岳麓書院,管猗趕到時,范增正在請辭。
書院的夫子和老師被陳平換了幾波,目前整個書院不是學堂出身的老師,就是盼望天下太平的夫子,偶有夾帶私貨,感慨六國滅亡的,也不否定秦國統一后,百姓生活更好了。
第一批的士子讀完四年已結業送出去,新招收的學子都是陳平看著招的尋常百姓和兵卒將士家的子女。
范增的功能只剩下講學授業,他現在不干了,喊著要回鄉養老。
陳平日日練劍,他就日日練太極,年近七十,比人五十歲的還硬朗,勸阻他請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