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童以為他是在氣罵秦嘉,小心的勸慰他,“兄長,把人趕走,不去就是了。他們不是干什么好事的,兄長若是去了,可能性命不保。”
張良陰著臉斜他。
張童眨眨眼,“兄長,莫非你想去”
“我才不去”張良怒叱。
張童連忙點頭,小聲嘀咕,“也不知道誰把兄長的住處泄露出去的,他們從哪聽說兄長有才的三撥人找到這里來,之后只怕還會來找。”
張良身形一頓,拿了個被劈開紅薯,也不講究的箕踞在地,啃著紅薯,白心的又干又硬,吃不慣扔下,還是又摸了塊黃心的,咔嚓咔嚓啃起來。
一塊紅薯啃完,“鄧伯,找人過來,把豬賣了。”
老仆鄧伯沉默了下,拱手應聲,“公子可要想好了。”
“我有分寸。”張良回他。
鄧伯暗嘆口氣,“諾,老仆這就安排。”
“兄長,你要出山了”張童忙問。
“此地我還呆得下去嗎”張良反問。
張童也覺得不清凈了,但,“你要幫誰”
張良抿唇,“幫張家,幫我自己。”
張童知道他還釋懷不了家族落魄,“兄長去哪,我與兄長共進退。”
“我先過去,你還有家里要看顧,等穩定下來,我再捎信喊你。”張良搖頭,他孑然一身說走就走,張童還有妻兒家小。
張童想到山下家中的妻兒,只得應下,“那我等著兄長大展宏圖。”
“大展宏圖”張良氣悶。他從未做過二五仔。
秦嘉隔日又來請他出山,被鄧伯趕走。
后日又來請,一次比一次態度恭敬。
張良輕撫須發,緩聲道,“看你執著于此,我可回答你一個問題。”
秦嘉瞧他一副高人的模樣,想他隱世幾年鉆研兵書,博浪沙刺秦之前也是出名的賢才,眸光閃了閃,“請問先生,隕石讖言說始皇帝死而地分,鄙人想知道,于何時何地”
張良深深凝了他一眼,“明年八月,沙丘之地。”
東郡秦嘉暗驚,忙問,“可是當真”
“我已回答過你的問題。”張良不愿再開口。
秦嘉連忙拱手輯禮,“是鄙人失敬,請先生勿怪。”
張良搖了搖頭。
秦嘉來到后,就把張良調查的差不多,他雖然歸隱,卻是得黃石公授書,與綺里季、東園公、甪里先生、夏黃公,為云霞之交。此四人乃商山四皓,都是大賢之才。若能把張良請到,那這商山四皓亦可請上一請。
他覺得自己分量不夠,立馬命人快馬加鞭去信給景駒,請主君親自來請。
景駒收到信,聽不止一個張良,還有商山四皓,立馬動身。
張良賣了豬,賣了羊,牛也讓張童牽走。就等著景駒上門。
見他準時出現,微微吸了口氣。這要換成那個女人,她肯定眼睛都不眨,還要裝一把,直接把景駒全家忽悠死。
景駒上來就行禮,態度很是謙卑,“見過先生,早聞先生大名,今日才有幸得見。”
張良亦從容淡然的拱手,“客氣。”
“在下有一疑惑,不知先生可愿教我”景駒恭謹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