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惟跟他大吵一架,甩袖離去。
睢伍立馬勸李斯,“主家,若行秘事,不可讓騰惟參與,他已有外心。他還有個同鄉侄女在學堂里念書,不走學堂的路子,卻來找他舉薦。”
李斯聽的皺眉,心里也多少認同他的話。
但卸任的事,是擱置了,這時再強行卸任,定會打草驚蛇。
騰惟也發現,李斯對他面上看似未變,但議事卻有不叫他的時候,若非他與議事閣伺候的仆從熟識,連消息都收不到。徐希她回朝就掌管了天下軍事,陛下信重她,必定予調兵遣將之權。還敢輕敵,當真是老壽星吃毒藥,找死了
“父親”騰葭聽到甩書的動靜,端著茶湯進來。
騰惟看到幺女,收起憤然,又把書撿起來,“你母親怎樣了”
“母親服了藥,已歇下。”騰葭回著話,把冷飲茶遞給他。
騰惟一杯冷飲茶一飲而盡,嘆息了聲。
“父親又為何嘆氣母親的病不是一時之癥,有我照顧,父親盡管放心,不必太過牽掛。”騰葭柔聲勸話。
騰惟苦笑,“父親是進退兩難,進,無路可走,退,萬尺深淵。”
騰葭臉色一變,“李丞相交給父親難辦的差事了”
“是啊。”騰惟望著她還稚嫩的模樣,暗自搖頭。
騰葭小臉頓時白了起來,“李丞相和徐太尉都是國之棟梁,非要分出勝負嗎”
騰惟拍拍她的腦袋,“你記住,人,若不能當機立斷狠下毒手,就萬不得貪心。”
“女兒謹記。”騰葭叩拜。
退無可退,騰惟還是找李斯勸諫,徐希手中有兵權,她可能早已布了埋伏,要他萬萬注意,忍耐謹慎。
李斯見他看破疏遠之舉,已動了殺心。
沒幾日,騰惟醉酒栽在河中,被人救起時,已經沒了氣息。
“那些士子們都說,他不得李斯看重,心中苦悶,喝醉摔進河中,意外淹死。”時解把調查的信息遞給徐希。
“意外淹死咸陽誰不知道他是李斯的謀士,別到時候把屎盆子扣我們頭上。”呂雉冷笑。
徐希翻著調查資料,“這個騰惟,跟李斯十幾年,出謀劃策無數,也是立下汗馬功勞。陛下都不曾殺功臣。”
“死得蹊蹺,主君,馬上派人保護他的親屬。”周勃忙道。
徐希擰眉,“管猗,從別處調兩個人過去。”
“諾。”管猗應聲,去調人手。
不幾日,風向果然變了,騰惟是李斯謀士,身強力壯,突然罹難,定是有人針對李斯。
徐希的名聲在貴族士子中幾乎沒好過,攻訐隨之而來。
朝中也有人彈劾,她太尉不稱職,朝議都不參與,意在丞相之位,還曾狂言要兼任太尉和丞相。
徐希還沒動,李斯就主動站出來為她開脫,又找她商議孫女李瑤與胡亥的婚事。
胡亥雖然沒有了母親,又不得寵,也是陛下的公子,哪用得著她去插手胡亥的婚事。徐希拒絕。
胡亥也不敢找徐希,只把吉日告訴徐希,請她證婚。
辛卯,八月十七,胡亥迎娶李斯孫女李瑤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