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期怒哼一聲,“那你就快去,我等著。”
蕭何轉身上了御駕,在門外拱手輯禮,“陛下,奉常贏期要面見陛下。”
“何時朕的命令如同無物了”嬴政怒聲喝道。
蕭何扭頭,對遠處被護衛隊攔住的贏期露出個無奈的神情。
贏期不信他,高聲呼喊,“陛下臣有要事奏請。”
車窗開了間隙,馬車中傳來嬴政的怒叱,“若無要事奏請,一律按違逆處置。”
蕭何還怕他聽不清,重新轉述了一遍,“若無要事,一律按違逆處置。贏期,你當真有要事奏請”
贏期臉色漲紫,“臣只是確認陛下安危,關心陛下”
另幾人也紛紛附議,“臣等皆關心陛下安危。”
車窗啪嗒關上,馬車中再無命令傳出。
蕭何看贏期竟然還不走,揚起眉峰,“奉常還有事奏”
贏期不甘心搖頭,“并無。”
帶著另外幾個朝臣離開。
趙高遠遠看著,并不參與,他只需要保證玉璽在他身上,安穩到達咸陽。越低調越好。
就是徐希的情況,他倒很想親眼看看。
車駕停了三天,繼續前行,到了秦直道,距離咸陽就近了。
咸陽正有序不紊的準備年節,因為遷居富戶咸陽,四面八方的財富逐漸集中,各行各業也聚攏在咸陽,如今咸陽愈加繁華,年節更是熱鬧非凡。
朝中開放煙花爆竹的禁令,不少貴族豪紳正搶購今年的煙花爆竹,準備年節的時候燃放。
一切如常。
甚至還有士子們還在議論臣子配享太廟之事,等著百越傳來捷報,等著陛下回朝,放開禁令,可以熱鬧過年。
“不對勁兒,太不對勁兒了。”景駒看著咸陽的狀況,簡直平靜的詭異。
秦嘉把查到的最新消息帶回來,“主君,嬴政的御駕也十分詭異,竟是不準所有朝臣靠近,行駛途中也不加徐福的蹤跡了。”
景駒現在對張良的能力有些懷疑,他去年曾言嬴政今年八月要亡于東郡沙丘,可今年都已到歲末了。還不如范增,雖然遠在楚地,對咸陽局勢也了然于胸。
聽到這個消息,精神一震,“當真可是有什么其他動靜”
“還不曾探查到。”秦嘉把信箋遞給他。
景駒忙仔細看過,轉身詢問張良,“先生,您看,這個消息是不是說明,嬴政已經”他說著比劃個動作。
張良看著信箋上的小字,消息很詳細,連贏期鬧事都有,仿佛料定了景駒拿到這個消息會如何行動。
“這消息真偽難辨,還是再多等等。即便當真是秦始皇薨了,扶蘇與胡亥仍在。不可大意輕敵。”
景駒笑著擺手,“扶蘇容易對付,胡亥更不足為懼,若是胡亥上位,與我們只有好處。”
張良心下可笑,讓他勿要輕敵,“二人都不可輕瞧,扶蘇站著長子之勢,即便秦始皇未立太子,但已讓他參政。秦始皇年齡漸長,必會提前安排。胡亥雖然天生不祥,但他自小跟隨徐福,本事不知學了多少,心計必定沒少學。先前傳出他身上的不祥之氣已經被徐福驅散。我們能用地方包圍都邑,他亦能號令徐福的那些學生。”
“先生怎么來了咸陽,處處漲他人威風”景駒心下有些不滿。
張良望著他,目光有些幽冷,“文王籌謀一生,積攢實力,才有周王滅商。主君若不能忍辱負重,趁早歇了復位的心思。做個貴族,總比做刀下亡魂要強。”
景駒一驚,想到范增信中所言,若不能留住張良為他所用,日后必有一戰。秦嘉請他出山時,還有另外幾波人。
忙對張良拱手輯禮,“是駒思慮不周,太過急切,又容易輕敵,還請先生勿怪”
張良神色稍霽,“我們來此,只需看戲,勿要行動。”
景駒不解,“先生,若真發生變故,再行動,是否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