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你這多少錢”
貨郎算了一下告訴他“二十五文,客人我給你抹個零頭,二十文。”
老皇帝從那玩具堆里翻出陀螺擺弄著,左敲敲,右彈彈,好像挺漫不經意“我看著這些玩意兒也不值二十文啊,這陀螺色兒都不鮮亮八文頂多八文”
許煙杪在心里“嚯”了一下。屠龍刀啊
貨郎仿佛頭頂冒出一個問號“八文這生意我做不了。”
老皇帝毫不猶豫放下陀螺“做不了就算了。”轉頭“許煙杪,咱們走。”
貨郎眼見著老皇帝真的往外走了,好似十分痛心疾首“十八文再少我就賺不了錢了”
老皇帝十分心平氣和“十八也太高了,再往下降降如果合適,我真的會買的。你看我挑了那么多東西,不買我挑什么”
那貨郎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又道“十五文真的不能再降了。”
老皇帝“十文我不止一個孫兒往后還來找你”
一個皇帝,就蹲在路邊和貨郎掰扯著這一文兩文的利益。
最后,這份交易以“十一文,但貨郎又送了他一個毽子,一個飛車,一個響葫蘆”為終結。
便服的錦衣衛從旁邊竄出來,抱起這堆玩具,沉默地跟在后面。
老皇帝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轉頭一看許煙杪臉上表情糾結,頓時樂了“怎么覺得皇帝不應該爭這些蠅頭小利”
許煙杪老實地搖搖頭“臣認為,一文錢也是錢,臣只是好奇,陛下真的還會再去找那貨郎么”
周邊沒什么人,許煙杪也就放心地一口一個臣,一口一個陛下了。
老皇帝腆著臉,理直氣壯“都是話術你這娃兒不懂能達成目的就行,管它是什么呢”
許煙杪o
這可讓大學生學到了。
于是,第二天上朝的時候,他往中間一站,氣勢十足“陛下臣要彈劾應城伯”
應城伯背后一寒,開始思考自己最近有沒有做什么事情。又覺得
“不應該啊”
許煙杪這人謹慎得很,平時絕不隨便出頭。怎么今天就
思來想去,又放下心來。他縱然做過什么,但以許煙杪的性格,拿不出來證據,或者解釋不了自己為何知道那些事情,其通常會閉口不言這么看,許煙杪可能頂多就彈劾一下他占百姓良田這些不痛不癢的事情。
到時候皇帝訓斥幾句,他再把田還回去就行了。
應城伯攏手在袖中,垂著眼兒,老神在在。
隨后,他還有整個朝堂,就聽見小白澤斬釘截鐵地表示“臣彈劾應城伯品行不端不知禮數道德敗壞他家中妾室眾多”
“噗”
應城伯沒忍住笑出聲。
這算什么果然是年輕人,看他多納妾就想彈劾他好色還上升到道德敗壞了
“禮有言妾雖老,未滿五十,必預五日之御。”許煙杪振振有詞“然而應城伯府中,有不少妾室并未能夠做到五日一同房,應城伯明知此禮,卻放任自流,便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所謂,禮是法的主要表現形式,往日里,朝堂上的儒家臣子其實沒少用“禮”來坑政敵。
但是,像許郎的這個角度,這個思路屬實是他們也沒想到的。
滿朝文武嘆為觀止。
儒家弟子兩眼發亮。
此子天生就該是我儒家的啊
有好事者看向應城伯,發現應城伯的笑容已經僵滯在臉上許久了。
其他事情他都能狡辯,但這個,他總不能說自己一百個妾室,確實能夠每人每五天輪一次性生活吧
肝子也遭不住這么造啊,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