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拱了拱手,迅速離去。
許煙杪猛地回過神來。
賜死怎么就賜死了
就要去繼續翻系統,看看有沒有什么八卦。
老皇帝瞥了他一眼,卷起贗品手抄佛經,敲了敲箱子蓋“想不通我為什么突然說賜死”
許煙杪拱了拱手“確是如此”他斟酌地問“陛下想賜死誰”
“兵部侍郎福祿祖。”
“怎么”
“他以為朕看不出來那玉瓶,那字畫,都是贗品”
老皇帝一副自己早就看出來的樣子,冷哼一聲“既然敢愚弄朕,就要付出代價。”
許煙杪一時接不上話,只在心里震驚。
老皇帝居然早就看出來了嗎也對,當皇帝這么多年,品鑒能力早就上去了。
可是萬一不是福侍郎干的呢
老皇帝又瞥了他一眼“怎么,覺得朕還沒查清楚是誰干的,就下令賜死,很有暴君風范”
這怎么還給人上升了呢
許煙杪立刻“臣沒有”
不過,他怎么知道我在想這個
老皇帝嘖了一聲“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許煙杪瞪大眼睛。
真、真的嗎
不過,好像確實,聽說確實有人很容易就會被有社會經驗的人猜出來自己在想什么。
可惡啊,為什么我以前沒進修過表情管理課
老皇帝好整以暇看著許煙杪精彩的臉色,把贗品佛經又丟回去,繼續說“我沒查是誰干的,是因為他領頭抄家。如果是錦衣衛干的,不可能如此大量調換而不被這位侍郎察覺。能在造冊上動手腳的唯有他。而如果是侍郎和錦衣衛聯合,那也沒有關系,有個話叫抓大放小,他們逃過一劫,也會知道是我特意不追究,往后做事必然更小心翼翼,盡心盡力。而有那兵部侍郎被賜死的先例在前,以后負責抄家的領頭官員,恐怕也不敢隨隨便便朝那些財物動手了。”
至于偷拿一兩件,這個是免不了的,只要不太過分,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了。
說完就見混小子笑著說“臣多謝陛下。”
老皇帝納悶“你謝我什么”
許煙杪眨眨眼睛“陛下不是在教臣為官之道嗎抓大放小”
老皇帝笑了一下,沒有多攬功,只是坐回批改奏章的桌子前,抓了桌上碟子里的一大把花生仁芝麻糖,放許煙杪手心里。自己也大嚼起來,一邊嚼,一邊批改奏章。
許煙杪吃了一顆花生仁芝麻糖,眼睛一亮,奉上華夏人對甜品的最高贊譽好好吃不太甜
至于查看抄家八卦什么的,許煙杪沒有再繼續翻下去。
他屬于那種基本上了解過真相,就懶得再翻系統的性格當然,偶爾也有例外,但這次顯然不是。
老皇帝批改奏章,寫得一會兒快,一會兒慢,天邊火燒一樣的云層映射下光,將樹影打在窗紙上,像極了溏心松花。
寫著寫著,老皇帝突兀一頓。
等會
許煙杪這臭小子,不會是提前知道了兵部侍郎會替換抄家錢財,特意來看熱鬧的吧
*
老皇帝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不然這小王八蛋什么時候這么勤奮過,往常衙門落鎖了,不是在家玩貓,就是逛東市、逛西市、逛虎坊、看戲劇、看街頭賣藝、游郊外,一路連吃帶買哦,最近熱衷于去京師第一酒樓袁園吃醉蝦,他都擔心他會不會得蟲病
越想越氣,越想越氣。
“把朕的糖還回來”
許煙杪低頭看自己剛被搶走糖,空空如也的手心,另外一只手困惑地摸著腦袋。
老皇帝這是怎么了
懵逼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