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熵突然想起兩人是相親對象這事兒,馬上澄清“欽,不用給我發好人卡,咱倆的事兒上次已經說清楚了,以后就是普通朋友,我這只是舉手之勞,可沒有要撩你的意思。
知道,不是發好人卡,是單純夸你。林愉脖頸疼,不方便低頭,兩只手捧著熱飲,舉著喝了兩口。
“我其實不喜歡相親,是被長輩們逼著去見你的。那天故意想惹你討厭,才帶你去舞蹈教室跳舞。
林愉笑了笑沒想到你脾氣還挺好的,讓你跳你真跳
“瞎,不樂意相親你早說啊,還折騰我跳了倆小時。給我累的,渾身骨頭都散架了,后來找了個正骨師傅,捏半天才緩過來。
林愉愣了一下,然后笑起來。她又不敢用力笑,怕牽著脖頸疼,抿唇忍笑的樣子,落在程熵眼里,居然還挺可愛的。
程熵也跟著笑了“我說林愉,別告訴我,你那娃娃也是故意送錯的”
娃娃真的不是,我是覺得折騰你有點不好意思,想送個禮物,好聚好散,沒想到拿錯了。“幸虧不是,不然我得和你絕交。害我做了好幾天噩夢呢。”
不會吧你怕娃娃
后來林愉請程熵吃飯,感謝他那天陪她。約飯依然約在商場里。吃過飯在商場里轉轉,總能看見影院海報,所以又順理成章去頂樓影院看了電影。
那天倆人抱著爆米桶,等在放映廳外面。他們放下相親時的刻意疏離和假面,以自己平常的狀態相處,居然相談甚歡。
這么一來二去,程熵心動了。
他捏著手機,先認真回復過林愉的微信,然后在失意的蔡宇川耳邊叨叨“聊天還得是和女伴,比和蔡狗嘮可有意思多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報了29日那晚的仇。
報仇的結果就是,那塊從蔡宇川那里搶來的手表,被蔡宇川搶了回去。還不止是手表,連程熵剛買的袖口和背包,包裝盒都沒拆,就被洗劫一空,改姓“蔡”了。
晚上告別朋友,宋晞和裴未抒回到家里。
宋晞挺為李瑾瑜和蔡宇川擔心,洗漱時含著滿口牙膏沫,都忍不住幽幽嘆了一聲,吹出兩坨白色泡沫,落在洗漱池里。
裴未抒問“擔心他們”
“嗯。”
宋晞吐掉牙膏沫,有些犯愁“我覺得蔡宇川人很不錯,也挺幽默的,要是瑾瑜能和他在一起,應該會很開心
可是她想起李瑾瑜高中時的校服衣袖。
每個星期一早晨,宋晞都能看見李瑾瑜安靜地坐在座位上,描畫校服左側衣袖的字母。兩個“”,每每洗滌到顏色褪去,又會被李瑾瑜重新描繪清晰。
年少時認真喜歡過的人,是真的很難忘。
躺在床上,宋晞把這句話說給裴未抒聽,裴未抒親吻她的額頭。所以你記得么,我和山洞說的秘密
宋晞記得。當時裴未抒說,“我覺得我挺幸運”。
他經歷過和萃宇川類似的階段,心知宋晞深深喜歡過一個人,很難忘卻,但也愿意繼續喜歡宋烯。
為什么,裴未抒,你就沒想過干脆不喜歡我算了么
“沒有。”裴未抒說,他從未這樣想過。
宋晞,你是我堅定選擇的女孩,就像我堅定選擇法律一樣。
幾天后,楊婷的婚期確定下來。就在新年之后,3月18日。
婚期一確定,楊婷突然開始緊張,連周昂信也緊張得不行,莫名敏感,也莫名易怒,吵架都吵了兩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