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給我做的”葉渝將新烤好的甜點接過來,他一點都不在乎甜點的漂亮外表,一口咬在兔子的耳朵上。
“怎么樣”聞姣有些期待的看著他。
葉渝的眉毛微微蹙了蹙,臉頰的肌肉變得僵硬,他勉強的將口腔中的東西緩緩咽下去,在硬夸鼓勵和說實話中猶豫了片刻,“你是不喜歡我嗎,想要給我下毒害死我。”
聞姣有些沮喪的低下頭,她露出了些懊惱的神色,她本來以為自己能夠做好的,“不好吃嗎,那你吐出來。”
聞姣小的時候學什么都很快,她耐得住性子,不覺得枯燥,手里抓著父親虞景交給她的圖紙,蹲在裝滿了金屬廢品的院子中一待就是一下午。她對于圖畫很敏感,似乎天生就能夠在腦海中構造出維的圖像,數字對她而言像是一個瑰麗的圖畫冊。
可她唯獨有一件事總是干不好,聞姣的手很靈巧,手工磨出來的機械零件誤差可以控制在千分之幾的毫米內,她的刀工也算不錯,能夠將食物的外形切割的與教科書上一樣完美。但是很奇怪的,最后做出的食物成品總是干澀猶如泥土,可以頂飽,吃不死人,味道卻與毒藥無異。
虞景在聞姣漸漸長高后,原本以為她終于可以自己做飯養活她和他。男人難得心情愉悅,興致勃勃的親手教了她好幾天,結果第一頓飯時,虞景就差點被她毒死,吐的虛脫。那天之后,虞景差點沒有被聞姣氣死,他抓著聞姣用尺子泄憤的打了她的屁股好幾下,罵她是天生的富貴命,什么都干不好。
生完氣,虞景終究只能任勞任怨的繼續洗手作羹湯,喂養家里的小飯碗。
“算了,雖然不好吃,但模樣還是好看的。”明明唇舌中的食物難以下咽,葉渝卻彎起唇,像是被聞姣逗笑了一樣。這樣的聞姣好像反而變得與他的距離更加親近了些。
葉渝想,他雖然廚藝不精,但他應該也是可以養著聞姣的。
他低下頭,又咬下了兔子的另一邊耳朵,自己的耳朵也開始發紅,像是被誰咬了一口。
在手工蛋糕店內做的甜品可以帶走,那個沒有了耳朵的兔子被葉渝執意裝進了漂亮的禮袋中。
這一條街上還有許多手工藝品店,兩個人做了一對情侶的終端機鏈條,晶瑩剔透的寶石被雕刻成了小魚的形狀,輕輕搖晃,寶石相互碰撞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昏暗的影廳中,大屏幕上正播放著一個芭蕾舞演員的故事。
聞姣安排的約會流程有些老套,很明顯能夠看出女生并沒有交過什么oga對象,整個人都顯得很笨拙。但好在,葉渝和她一樣的笨拙,電影的劇情其實很好看,文藝片,有些悲傷,舞者努力的走在自己認定的道路上,可他想要做的事總是做不成。
在最后一次飾演黑天鵝的機會與他失之交臂時,主演坐在江邊,日暮時分的光線是一種沉寂的灰,江水與天交接的地方顯出一片暈開的深紫色。他蜷縮在長椅上,吸了一口煙,拉扯住身前的前女友,與她深深的接了一次吻。
江岸細碎的石子上,他脫了鞋,沒有音樂,沒有伴舞,在女子的面前跳了一場天鵝湖。這是一個主角都是beta的電影,他們像是這個世間無力掙扎的普通人,他不再在意自己的雙腳,自己的身材,在最后,他提起了自己的舞鞋,背對著女子離開了。
葉渝在屏幕中的男主親吻前女友時,就悄悄的握住了身旁女生的手。他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太主動了,可他好像又有點喜歡看著聞姣被他弄得從神情冷清到變得眼眸朦朧濕潤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