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姣搖了搖頭,“我沒事。”
段非瞳已經追了出來,放棄了那顆他中意了很久的粉色寶石,來到這里找她,他應該已經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夜深了,我送你回家吧。”段非瞳輕聲對面前的女生說道。
聞姣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可男子并沒有給她婉拒的機會,他自然的接過聞姣手中的包,紳士的走在她的身側,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強勢,“提前離席,你家中的司機應該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到吧。夜里涼,你這樣站在這,會生病。”
段非瞳的車是銀白色的,線條流暢,外表美觀,他一直都鐘愛美麗的事物。男子打開了副駕駛一側的車門,他平時絕對不會對誰這樣有耐心,可對待聞姣,他的一切行為卻都好像變得自然而然。
男子貼心的伸出手,擋在車門上方,防止聞姣碰到頭。段非瞳做完這個行為后愣神了片刻,他好像突然想起來,這個舉動,是他在聞雅軒的身上學會的,男性aha曾經也是這樣溫柔體貼的對待他的。
段非瞳頓了片刻,為女子關上了車門。他坐進車內,偏過眸,旁邊的女生已經自己系好了安全帶,男子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瞬,他的喉結也并不粗大,oga的身體像是一個精致的藝術品,每一寸都像是精雕細琢,他聽到自己用有些低啞的聲音問道,“冷嗎,還是熱,需要打暖風嗎。”
聞姣搖了搖頭,“開一點窗戶吧。”
聞姣那一側的窗戶被降下了一條小縫,她偏著頭,風微微揚起了她頰旁的碎發,令她看上去有一種朦朧的美感。
段非瞳好像現在才意識到自己與一個aha共處在逼仄狹窄的車內。他們的距離靠的很近,近到段非瞳錯覺自己能夠聞到女子身上的淺香。
也許是香水的氣味,也許是信息素的氣味。段非瞳說不清自己的情緒,他在宴席上并沒有喝酒,他實際上是不勝酒力的,可他的信息素卻截然相反,是一種稍顯甜膩的,如同某種紅酒的氣息。
冷風從窗戶的縫隙中擠進來,吹散了車內仿佛變得粘稠,燥熱的氛圍,段非瞳扯了扯衣服的領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涌上心尖。
段非瞳之前是很喜歡穿裙子的,他覺得裙子是最美麗優雅的服裝。他喜歡親自穿針引線,在裙擺上細致的縫制上精美的刺繡,也愛著穿戴美艷的衣裙,游走在眾人艷羨視線中所得到的優越和滿足感。
他是從什么時候,參加宴會時突然不再穿禮裙了。段非瞳直視著前方,他沒有再去注視身旁的女子,可她的存在感卻變得更加強烈,無孔不入的侵蝕進了他的身體。
是在那場帝國皇室的生日宴上,段非瞳見到了聞姣,他發現了一個人,甚至比段非瞳自己更加適合穿戴他設計的禮裙。他再次從鏡面中看向自己時,只覺得往日欣賞的容顏也變得劣質,成了殘次品。
“這里不是回我家的路。”身旁的女子輕聲說道。
段非瞳的指尖神經質的痙攣了一下,他蜷縮了一下手指,聲音平靜,“你的衣服壞了,這種材質的旗袍很難修理。我先帶你去我的工作室,你可以換下來,在那里選一件干凈的禮裙換上。你身上這件旗袍,我可以幫你修好后,再郵寄到你的家里。”
段非瞳知道,他和聞姣的關系其實并不親近,他的言語聽起來一定會讓女子產生不理解。疏遠的關系提出親近的要求,就是冒犯。為了讓聞姣不要對他生厭,段非瞳下意識的張開唇,聲音有些過分的干澀,“你的哥哥曾經與我交往過,他去世了,我應該照顧你一些。”
聞姣沉默的沒有說話。
她依舊偏著頭,似乎在看車窗外的風景。但實際上兩個人都知道這句話是一句謊言。段非瞳對聞雅軒早已經沒有任何愛意,甚至是厭意居多,他也根本不會愛屋及烏。段非瞳自己都無法解釋他的動機,但好在,聞姣沒有再繼續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