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宥汐感覺到了一絲緊張,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將冰涼的床欄攥得更緊了些。
聞姣微微側著頭,烏色的長發溫順的垂在右肩,她用毛巾擦著頭發的動作頓住,細細的水汽沾染在了她的睡衣上,洇開了一圈深色的痕跡。
她微微啟唇,原本是想要拒絕。聞姣對與一個aha黏糊糊的抱在一起這件事感覺到了抗拒和排斥,可拒絕的言語并未第一時間說出口,就為理智和思考留下了余地。
不讓南宥汐盡快解決他的易感期,不知道aha在后期無法控制住自己行為時會做出什么事情。而且的確,像是他這種情況,如果一直拖到了對抗賽,肯定會對成績有影響。
這一段時間太過忙碌,聞姣幾乎快要忽略了,她的身上還存在著系統要求進行的任務。她是需要與南宥汐成為至交好友的,所以,像是這種要求,也許答應他才是更好的選擇,能夠增加他的好感度,與他成為更親密的朋友。
“你們在說什么事情。”其他的兩個舍友顯然還沒有入睡,熄燈后的寢室很安靜,莫寒星聽見了南宥汐的話,趴在床鋪上,看向他們。
“和你沒關系。”南宥汐冷硬的說道,神色中帶著些不耐。他厭煩其他人打擾他與聞姣的對話,生怕女生會因為其他的插曲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好。”聞姣繼續用毛巾將發尾的水揉干,她穿著淺色的長袖長褲睡衣,衣袖因她的動作向下滑落了一段距離,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腕。
南宥汐屏住了呼吸,害怕剛剛是他的幻聽,他緊緊的盯著聞姣,顯出些侵略性的氣息,“姣姣,你答應我了,是嗎。”
“嗯,在你的床上吧。”聞姣在兩種選擇中挑選了令她厭惡感較輕的一項。她不能接受aha睡她的床,只是忍受一晚而已,沒關系。
“什么,你們在說什么呢姣姣,那家伙讓你做什么啊南宥汐,你說清楚”兩個人的言語不清不楚,惹人誤會,讓年輕氣盛的莫寒星生起惶恐的怒氣,幾乎就要從床上跳下去,揪著南宥汐打幾拳。
aha的宿舍樓內十分容易產生,因此學校還專門聘請了安保人員在宿舍樓內居住,隨時準備壓制這些青春期激素分泌旺盛的少年人。
“寒星,安靜點,睡覺吧,沒事。”聞姣將毛巾疊整齊,晾了起來,語氣不算嚴厲的說道。
莫寒星捏緊了拳頭,他尚且還沒弄懂自己的心意,但已經會產生啃噬心臟一般的嫉妒。“姣姣,你太單純了,很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哄騙,對你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其他人對你說的事,你不能盲目聽從。南宥汐讓你做什么了,你告訴我,你不愿意做的事,我不會讓他強迫你的。”
“別有用心”的南宥汐咬緊了牙,神情陰郁的看向對面床鋪多管閑事的人。他在心內瘋癲的想,干脆讓人將這兩個aha的床位遷出去算了。本來他除了聞姣外,就對別的舍友沒有感情,省得他們再像這樣來妨礙他與聞姣的感情。
“寒星,宥汐沒有做強迫我的事情,他不是那樣的人。對他多一點信任吧,你們是舍友。”
像是南宥汐那種世家的繼承人怎么可能值得信任。莫寒星一晚上都沒能睡,他覺得好像有什么事情顛覆了他的認知和三觀,讓他近二十年來墨守成規的思想變得搖搖欲墜,岌岌可危。
姣姣到底為什么要允許南宥汐提出那樣過分的要求,和他在一個床上睡覺啊莫寒星想了一夜都沒有想明白。
aha的宿舍雖然是看起來有些簡陋的上下鋪,但為了照顧他們普遍更加健壯的體格,床鋪做的很寬,也很長,不會讓他們手腳無法舒展,睡著不舒服。
因此即便是聞姣來到上鋪,睡在他的身旁,也只是顯得稍微擁擠了一些,不會睡不開。
南宥汐的心臟一下又一下的鼓動著,他幾乎以為這是自己的一個夢境,充滿了不真實的感覺。夜燈昏黃的光將女生的眉眼描摹得更加溫柔,她的身姿很纖細,幾乎占不了多大的位置。
女生小心的躺在他的身旁,平時那個冷靜克制,外表溫柔骨子中卻流露出倔犟和強大的聞姣,這樣柔軟的臥在他的胸前,與他只隔了咫尺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