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令清依舊沒怎么吃東西,他已經習慣為了良好的儀態,在宴會中節食維持身材。男子像是字面意義上的詮釋了弱柳扶風這個成語,但這一次,他的身旁是聞姣,姬令清似乎不再感覺到從前的痛苦和煎熬,只要和聞姣在一起,連規矩繁多,枯燥無趣的宴會都生出了一絲甜蜜。
“想要跳一支舞嗎。”姬令清聽到聞姣對他說。姬令清還從未與aha跳過舞。他被家族束縛著長大,姬令清沒有同任何人說過,他與聞姣在一起時,會感覺到一種叛逆的,掙脫了枷鎖的輕快感。
如果不是與聞姣交往,他會永遠被父親用禮儀教養禁錮著,不可以跳脫活潑,不可以在夜里出家門,不可以與任何aha有出格的相處。是因為姬令清與聞姣告白,而父親認同了聞姣的家世,允許了他們以結婚為目的進行交往,姬令清才擁有了以往沒有的自由。
“要。我要和你跳舞。”姬令清的烏眸干凈剔透,像是漂亮的鏡面,他牽住了聞姣的手,唇角揚起笑容。
聞姣帶著他,做了以往姬令清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
姬令清曾經在家庭老師的教導下認真學習過交際舞,他的舞跳的很好,連老師都會驚嘆。
可這樣的舞,在以往只埋藏在室內的月光下,除了老師和父母之外沒有人見到過。
現在,他踏著引以為傲的舞步,在聞姣的掌心中旋轉。姬令清想,原來這就是他的意義。
帝國的交際舞克制而深情,并不大膽,因此,聞姣的掌心只是覆蓋在姬令清的腰肢上,她的手也只是按在男子單薄的脊背上。無言的情意在這樣輾轉挪移的舞步中于隱晦之處訴說,他們的眼眸交匯又錯開,她能夠觸碰到他的蝴蝶骨,在她的手心下脆弱而堅韌。姬令清攀附在女子的身上,他與聞姣最親近的接觸,便是牽手,擁抱,在繾綣的樂聲中,昏暗的光助長了氤氳的曖昧。
姬令清輕輕依偎在聞姣的肩窩處,側過眸看著她,他的視線一開始落在女生小巧的耳垂處,后來一點點挪移到她的眉眼,鼻尖,最后是唇瓣。
他們的身旁都是舞蹈的人,他在人群的包圍中,像是被引誘了心神,一寸寸湊近她。
身旁有人突兀的撞在姬令清的脊背上,他被撞的趴伏在了聞姣的身上,他聽到了一聲衣料被撕裂的聲音。姬令清臉頰上的紅暈褪去了,他清醒了過來,今日他穿的衣裝使用的是很輕薄的布料,很容易便會被勾壞。
姬令清的臉色白了些,他倉皇的抬頭,對上聞姣沉靜的容顏。
“沒事,去客房換一下就好了。”聞姣扶住了姬令清的腰,她低下頭,視線仔細的檢查著男子的衣服,“只是衣擺被勾壞了,別擔心。”
聞姣看向剛剛撞向姬令清的人,對方似乎并沒有察覺到不對,又旋轉到了舞池的另一邊。
光線昏暗的舞池中,這件事并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聞姣擁著姬令清的腰,盡量遮擋著他衣裝被撕扯的殘破的地方。
二樓的客房,聞姣同酒店的工作人員辦理了房間。姬令清坐在室內的沙發上,月光落在地板上,男子有些緊張的攥緊了指尖,顯露出不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