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渝看著她,風微微吹過,落葉從他的褲腿旁掃過。少年眼眸清澈,聲音散在風中。
如果這是最后一次見面,他希望在姣姣的眼中,他是最好看的模樣。葉渝想,他只能夠堅持這一會了,再相處下去,他就又會變成癡纏嫉妒的丑陋樣貌。
別人的初戀都是白月光。
姣姣是他的月光。葉渝不想在聞姣的眼中,他是一只骯臟的臭蟲。
“我的愛是不是很骯臟呢。”明明自以為是忍耐著的。可直到女生伸出手,輕輕抹了下他的臉頰,他才發現自己還是流淚了。
“不是。你的愛對于我來說,不是骯臟的。”
聞姣看著他,溫柔的說道。
天氣快要入秋了,樹上的葉子簌簌落下,樹下只剩了一個人。
軍訓結束后,課業變得繁重了起來。
聞姣破例被機甲制造學的褚凌教授收下,成為了最小的弟子,大一時,就擁有了進入實驗室,與師兄師姐一起學習的資格。
她往返于實驗室與教室中,每天的時間被充實的擠壓,在課后時間還需要到學生會工作。
聞姣之前就沒有想清楚謝雨時為什么會將葉渝的視頻交給她,就像她也不明白,對方為什么要將論壇上那些通過葉渝來造謠污蔑她的帖子全部刪除,甚至在暗中促成了葉渝轉學,進入療養院內治療等一系列事情。
天氣漸冷,不是適合葉子生長的季節了,似乎大家也開始逐漸遺忘了葉渝。
聞姣想,她其實也希望,這段關系,不是一場令男生腐爛生瘡的鴆毒。
“你在想什么。”
聞姣回過神,面前是一盤黑白色的棋局,她的棋子被圍困在其中,她在思考的時候似乎失神了。
對面的謝雨時容顏上看不出不耐,只是神情習慣性的冷冽。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謝雨時開始會與聞姣偶爾下幾盤圍棋。
聞姣一開始并不怎么會下圍棋,她的父親虞景不擅長這種棋類運動,和小時候的聞姣下跳棋的時候還要耍賴。
她的模仿能力很強,幾乎是看著謝雨時的棋路,被他一手教出來的。
“你輸了。”
幾步棋后,謝雨時將白子落下,“你不專心。是有什么事嗎。”
聞姣低眸,她看著面前的棋盤,輕笑,“沒什么。我父親的親人,邀請我去家里做客。”
她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她已經來上城區這樣久了,一直視虞景為丟臉的子嗣,與虞景斷絕關系拋開所有聯系的虞家,怎么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將她看作親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