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令姬余煜不再顧及禮義廉恥。
是在那天夜里。
他因為發情期,渾身都在發疼,模糊的記憶中,他看到漂亮的女生。
aha的信息素注入他的體內,其實并不全都是快樂。姬余煜體內屬于同性的激素激烈的抵抗著,連本應該是安撫的行為,都摻雜著劇烈的痛苦。仿佛他只配得到痛苦。
可姬余煜還是覺得好幸福,癡戀的將她的信息素鎖在身體里,即便骨子里都泛著燒灼一般的疼意,他也能夠從中挑出來一點舒服的快意。
好喜歡。屬于她的東西,他都喜歡。
姬余煜了解姬令清,就像是對方同樣了解他一樣。
因此,姬余煜很清楚那一天兄長的心理。他看似向他分享著聞姣,允許女生幫助他,可用那種方式,他反而是在向姬余煜宣告著,聞姣是屬于他的。
姬令清作為兄長,即便性情顯得懦弱,是經受著傳統教育的oga。可在姬余煜面前,他一直是有著兄長的威嚴的,也一直都在管著姬余煜,照顧著姬余煜。
于是那時,他也在作為兄長,告誡著姬余煜,他能夠幫助他解決失控的身體。可只要他不允許,姬余煜就永遠只能夠藏起來,躲在暗處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影子,他連聞姣的注視都得不到。
憑什么。
姬余煜抬起身子,神情偏執,“姣姣,你知道嗎,雙生子之間,心意相通。我們能夠被對方影響,將另一個人的感情,錯認為是自己的情感。”
從小,他和兄長就會同時喜歡上一件物品。
父親明明可以為他們買兩件同樣的物件,小孩子喜歡上的事物又能夠有多珍貴。可偏偏他并沒有那樣做,而是殘忍的,故意一般要給他們截然不同的東西,從衣服,玩具,食物到之后更加貴重的資源。姬冰從一開始,就在告訴他們一件事,他不會對兩個孩子絕對的公平,有些東西他們也絕不可能共享。
從前姬令清總是會讓著姬余煜。
因為姬令清已經得到了父母的重視,有了健康正常的身體,他認為自己得到了許多,于是愿意將另一些事物讓給姬余煜。
“姣姣,那天,是我先看見你的,是我先愛上你的,明明是我先來的。”姬余煜低頭,親吻著女生的鞋尖,用臉頰蹭上去,他似乎感覺不到臟,容顏上滿是依戀,低微到了塵土里。
“你猜,到底是姬令清真正喜歡著你,還是他被我影響,錯以為自己也愛著你。”姬余煜臉頰上的淚水糊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哭了,心臟疼得讓他錯以為,自己要死了。變成這種境地,更令他后悔痛苦的,是也許,只差一步,他沒有那樣別扭,沒有故作姿態,而是先一步,像是這樣卑賤的說自己愛她,是不是被聞姣喜歡著,被她溫柔對待的人,就會是他了。
姬余煜在煎熬的夜里描繪著虛假的幻想,他做了好久的夢。夢里他與聞姣在一起了,他會惹女生生氣,她會不理他,與他鬧別扭,于是自己便去哄她,什么不要臉的招式都使用出來,終于將她哄好。他會愿意為了她變成oga,或者如果她喜歡,自己永遠是雙性也沒關系,他不會再為自己的身體感覺到恥辱和痛苦,只要合她心意,讓她喜愛就好。
那個成為新郎的人會是他,與姣姣訂婚的人也是他。
夢醒來時,又是沉冷的令他下墜入淤泥中的現實。
比得不到更痛苦的,是也許只差一點便可能陪在她身邊,與她共度一生,卻與她擦肩而過。
于是姬余煜將自己禁錮在了枷鎖中,鑰匙被他吞入了腹中,他逃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