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裙尾散落在黑色的地板上,華麗的長裙有一部分遮掩住了段非瞳的容顏,男子的手掌幾乎能夠將女子的小腿圈住。
女生的膝蓋關節泛著淺淡的紅暈,段非瞳躬著腰,脊背緊繃著,眸中幾乎溢出渾濁黝黑的欲念。他俯在聞姣的裙底,很輕的親吻了一下她的膝蓋。
聞姣低眸,柔軟的唇像是一觸即離的蝶,她自己扯著裙擺的一角,抬起衣料,配合著段非瞳的動作。在這個角度看過去,她沒能發現什么不妥。
段非瞳很快便為她系好了綁帶,握著高跟鞋套在她的腳上,紳士的站起身。
他拿起了照相的設備,專業的相機棱角鋒利,看起來有種不近人情的冷銳。高清鏡頭對準了聞姣,讓她產生了一種不自然的,被粗暴凝視的不適感。
“姣姣,放松一點。”
“可以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肢體舒展一些,抬起手,做的很好。”
她躺在鏡面之上,抬眸看向他,漫不經心,冷淡疏離,眸中沒有落入任何人。
在段非瞳的鏡頭中,女生從拘謹到松懈,停留在靜態的畫面中,顯露出了與本人似乎相似又仿佛截然相反的美。
冰冷的機械成為了他的視線,巡視著女子的每一寸肢體,分明未曾有過任何接觸,空氣卻逐漸變得粘稠。
段非瞳在這樣的注視中感覺到了某種觸碰到靈魂的快慰,他用沒有生命的鏡頭膜拜著他的繆斯,每一張圖片都象征著他本身的情感。
沒有生命的圖片中掙扎出的每一分真實的觸感都是攝像者的愛意,他卑微的崇敬她,仰慕她,他將自己眼中的她留存了下來。
聞姣沒有讓段非瞳將她送回家,她走出公寓,冷風吹拂在面頰上,才令她蒙上了一層迷霧的神智清醒了些。
段非瞳的信息素,似乎能夠醉人。
物理意義上的。
他的公寓中買了全套的設備,一整幅等身的照片很快便打印出來。段非瞳烏眸癡纏的落在圖片中的女子身上,他的病癥似乎非但沒能減輕,反而變得更加難以醫治。
照片被相框裝飾保護了起來,隔著沁著涼意的玻璃,段非瞳將臉頰貼在了女子的容顏上。他的身體微微蜷縮,手臂,胸膛,緊密的想要汲取更多的接觸面積,段非瞳深深的呼吸,模糊的水汽氤氳在玻璃上,女子的唇似乎被淺淺浸濕,又轉瞬變得干燥。
段非瞳閉上眼,想象著他是身處于女生的擁抱中,在輕微的摩擦中獲得了滿足。
再小心一點,要慢慢來,不要嚇到她。
許洺澤在那一日后,像是徹底要致力于當聞姣與茹水鳶之間的電燈泡,堅決不肯讓她們之間有更加過分的接觸。
他像是能夠聞到味的狗一樣,每次都能夠找到聞姣她們約會的地點,并憑借著自己的厚臉皮穿插進來。
電影院,聞姣提前訂了票,一路上,茹水鳶疑神疑鬼,從賣爆米花機的地方開始,一直到坐上電梯,女生都總覺得自己身后仿佛跟著一個甩不掉的怨靈。
“怎么了,在找什么”聞姣注視著一路中都流露出警惕神情的茹水鳶,眼尾淺淺彎起,覺得她這樣有些可愛。
茹水鳶親昵的挽住了聞姣的手臂,將下頜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只手拎著兩杯奶茶和她咬耳朵,“我總感覺許洺澤那家伙陰魂不散,怕他一會從哪個犄角旮旯又跑出來耽誤我們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