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只是比你更擅長傾聽水鳶心中的想法。”
隔著不遠的一段距離,女生站在從窗外照射進畫室的光中,烏發的邊沿都似乎染上了一層淺淡的金色。
許洺澤將下頜墊在手臂上,趴在椅子的靠背處,只覺得聞姣的話像是什么小學生的引經據典。
喂,搞這么純情
許洺澤雙腿支起來,把著椅背向前仿佛青蛙一般跳動了幾下,湊到女生的身前,仰起頭瞇起眼笑,“姣姣,假裝你現在是茹水鳶,我應該怎么做,你才能不討厭我呢。”
聞姣神色不變,微微低頭看向他,柔軟的長發從肩頭垂落,像是神祇俯瞰著朝拜的信徒,“首先,你應該對她真誠一點,注視著她的眼眸,讓她知道你心中的想法。”
許洺澤本來是懷抱著不太干凈的心思,此時卻不由聽從了聞姣的話,下意識看向了她的眼睛。他像是墜入了深色的海中,藍色的水滲透進去,他很快無法找到自己的存在。寂靜的對視里,女子的容顏在他的視線中變得清晰,之前不曾在意的細節填充入了大腦的繪畫之中,許洺澤聽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腔內鼓動的聲響。
“你的睫毛好長,是不是涂睫毛膏了。”許洺澤伸出手,男生的指尖觸碰到卷翹的烏睫。直a用力揪了一下,一根黑色的眼睫被他拽了下來,在空中飄落。
許洺澤的手指懸在半空,尷尬的對聞姣咧開唇,傻呵呵笑了兩聲,妄圖蒙混過關。
在女生的眸中尚未升起惱怒時,許洺澤的指腹輕輕觸碰到她的眼尾,神情認真,“也許你不知道,但我喜歡你。”
似乎眼前的人在這一瞬間,真的被覆蓋上了其他人的影子。
聞姣上挑的狐貍眸中浮現出了幾分嘲諷,她沒有因為許洺澤幼稚的舉動生氣,只是不留情面的批判,“拙劣,虛偽,一文不值。”
她神色無一分動容,冷靜平淡的注視著許洺澤,像是高高在上,無法被何人玷污的明月。
許洺澤就像是路邊的野狗,最喜歡染臟那些亮晶晶的干凈物件,他的心臟泛起興奮,眸子像是剔透的棱鏡,折射出破碎尖銳的光澤。征服欲像是掙脫牢籠肆意撒歡的獸,許洺澤單膝跪在椅子上,身軀探過去,“你愿意教我嗎,將我從一文不值的垃圾畫成世間最罕有的珍貴寶石。”
許洺澤輕笑著,他不知什么時候從人家的桌子上拿來一根毛筆,塞到聞姣的手中,覆蓋住她的手背,緊握住。細碎的絨毛點在他的眉心,他握著女生的手,用無色的畫筆從自己的眉宇劃下鼻梁,唇瓣。
他探出舌尖,舔濕了畫筆黑色的尖端。
“姣姣,我可以隨便你來描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