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硯青聽到了,忙道“我馬上過去。”
掛上電話后,孟硯青立即給陸緒章撥了電話,結果根本沒人接。
很顯然,他剛才給自己打完電話后估計就去開會了。
她只好算了,匆忙關了廚房的火,拎起包來,帶了錢,就飛奔出來,她上了車后,開著車,一路緊急趕往醫院。
入了冬后,天黑得早,此時路燈已經慘淡地亮起來,街面上人并不多,樹葉落盡間,竟是一片慘淡蕭條。
孟硯青緊緊攥著方向盤,心跳如鼓。
她開始隱隱意識到,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那本書中定下的命運,是一種神秘而可怕的漩渦,她用人力將兒子的人生線扯到了另一個方向,但是兒子對翡翠的興趣,和羅戰松的對抗,這一切仿佛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雖然羅戰松已經被扣押起來,但是羅戰松引動陳家,陳家和龍哥這條關系,都是關聯著的。
如今兒子出事,到底是羅戰松陳家那里的禍根,還是四十一萬種惹禍,她一時也想不透,但到底明白,一定和這兩樣有關系。
就在這種雜亂的思緒中,她終于趕到了醫院。
夜幕沉沉地落下來,風刮著枯葉撲打在擋風玻璃上,孟硯青徑自駛入醫院內,下了車,匆忙趕過去急診處。
一到那里,迎頭便碰上了四兒和陳叔。
陳叔見到孟硯青,眸中愧疚“亭笈正在搶救中,是我大意了。”
孟硯青嘴唇蒼白,心里沉痛,不過大腦卻是格外冷靜。
她頷首“沒什么,具體情況我們稍后了解,現在大夫怎么說,亭笈什么情況,你和我說說。”
陳叔皺眉,看了一眼急救室的門“我們也是剛把他送來,不知道情況,需要等大夫出來。”
孟硯青點頭“好,那我們等吧。”
陳叔便先大概快速講了下情況,說是他前幾天的猜測果然沒錯,有人似乎在附近打探情況,結果陸亭笈過來給四兒送東西,走的時候他恰好發現了,他便跟上去一探究竟,正好將那些人抓個正著,由此打了起來。
陳叔蹙眉“對方三四個人,帶了刀,都是窮兇極惡之徒,現在派出所已經把他們抓住了。”
孟硯青“嗯,這個回頭再說。”
她大致猜到了,兒子年少,初生牛犢不怕虎,見對方可疑,又仗著武藝在身,便想制住對方,可對方哪里是省油的燈。
她已經心亂如麻,不過還是勉強鎮定下來。
派出所的種種,以及后續的案件偵查,回頭自然有陸家去操心,現在關鍵是兒子的安危。
她看了眼面色肅穆的陳叔,以及神情忐忑的四兒,到底是道“放心,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
這些話,很蒼白,很無力,是安慰他們,也是安撫自己。
接下來她也就不說話了,安靜地等在走廊里,走廊里彌漫著消毒藥水的味道,燈光慘淡地灑下來,一如窗外這個蕭冷干澀的冬天。
她看著眼前淡綠色墻圍,眼前開始恍惚,腦中竟然浮現出上輩子的種種。
這已經是她心底深處揮之不去的恐懼。
她真的害怕,害怕一切都是一場空。
她突然覺得渾身幾乎沒有半點力氣,甚至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時候,空蕩蕩的走廊中傳來腳步聲,很快,一個人來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肩膀“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