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匹馬叫什么名字”司若塵視線落在駿馬眉心那團白焰上。
“還沒有名字,因為目前沒有人能馴服它,一騎上去,它就把人顛下來。”
“它很聰明,沒往外逃,還知道挑食。”趙行野忍不住笑起來。
“我想去看看。”司若塵曾經在戰場上撿到一匹馬,瘦骨嶙峋,桀驁不馴,還特別會逃命,遇到敵人第一個甩下主人跑路。
為此,它挨了無數頓打,不止一次要被喂馬的人宰殺,但它實在神俊,又有靈性,平時見首不見尾,只有喂食的時候才出來。
后來,司若塵給它梳理打結的毛,處理化膿的傷口,替它去掉扎進肉里的鐵釘,臨上戰場,再放它走。
它跑得不見蹤影,但又突然回來了。
再上戰場的時候,司若塵做好了被馬甩下去的準備,但它沒有。它一邊嘶鳴一邊向前沖,揚起的馬蹄狠狠踏碎敵人的胸骨。
他從一個先鋒營的無名小卒,與一匹全身都是反骨的馬結伴,立下不世功勛,封侯拜相。
它終于不用再吃苦,也不用再上戰場,但司若塵一身傷病,病骨支離,不到而立之年就病逝了。
他早在病逝前數月就將它放歸野外,讓人定期準備它喜歡的食物,然而臨終之際,卻聽到了它的嘶鳴。
“那咱們就走吧。”趙行野又問凌云澈,“你要去嗎,還是留在這里打高爾夫”
“去,當然去,師兄去哪我去哪。”凌云澈看向謝大爺,眼神破天荒的有些祈求意味“老師,我可以跟著去玩嗎”
“可以是可以,但要注意安全。騎馬的時候一定要做好防護,戴上頭盔護臂”
謝大爺叮囑幾句,放他們走了。
*
司元洲聽完,說了聲注意安全。
再讓司機送他們四人去馬場。
馬場雖然在趙行野名下,但離京城太遠,一直由趙行野的舅舅雇人打理,每年只有過年過節的時候,趙行野才會回來看看。
車還沒進馬場,他們就看到了推著輪椅的紹旸。這會兒紹旸身上的草根已經被撿干凈了,神色平靜,精神狀態看著還算穩定。
不得不說,他心理承受能力還挺強,誰看了不豎大拇指。
一眾頭發五顏六色的叛逆少年騎著機車過來,停在馬場外,為首那個黃毛下了車,問馬場門口的老頭“老登,鬼火停哪兒啊”
“這兒有專門停鬼火的地方嗎”
紹旸聽到“老登”兩個字,臉色驟然一變。
紹修明也下意識看向了他舅舅。
老頭不太明白發生了什么,有種沒搞明白狀況的茫然。這些年輕人的話,對他來說,實在太超前了,什么意思
“老登,問你話呢”
“有沒有地方停鬼火”
黃毛靠近那老頭,就要去推搡。
趙行野立刻讓司機停車,開門,他要下車。
不等他趕到,紹旸已經陰沉著臉,提起黃毛的衣領“你不會好好說話嗎”
這個黃毛只是細狗身材,黃毛也是染的。
不像紹修明原生金毛,戰斗力超群。
“我喊他老登礙著你了嗎”黃毛一臉挑釁。
雖然細狗,但是很勇。
“你再說一次這兩個字試試”紹旸眼神陰鷙,戾氣十足。他身形高大,經常打高爾夫,一把就扯起黃毛,直接舉起來。
“我我喊那老頭老登,不是喊你。”黃毛的瞬間音量弱了幾個度,怯生生的。
“我說了,我不想聽見這兩個字”紹旸神色愈發陰沉,手上力度加大,黃毛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學不會禮貌說話嗎”紹旸厲聲質問。
“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說老登了。”黃毛瑟縮著,瘋狂道歉。
紹旸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這一刻生吃黃毛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