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愛民也氣呼呼地回房了。
“你說我生氣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大哥,他年輕,很多事情還沒想到,就說不成家這個事兒,”楊春鳳細細跟紀素蘭說,也不管她能不能聽懂,“時間長了,外面的人說什么的都有,閑言碎語傷人心,長久下去他能被傳成什么樣子誰知道呢”
“我覺得大哥都想過的,媽,”紀素蘭靠在她肩膀上,“真讓大哥找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那不就和旁邊許大媽一樣了嗎”
許大媽就是被父母嫁給了自己不喜歡的人,對方心里也有人,兩個人別扭地過了大半輩子,有兒有女了,對方心上那個人死了男人成寡婦后,就立馬和許大媽離了婚,要不是公婆還向著她,就連房子都不會給許大媽。
楊春鳳沒注意平時傻乎乎的姑娘忽然會這么正常的說起許大媽,她細細想過后,也有些擔驚受怕,“那還是算了,這樣不僅害了他自己,還害了人家姑娘。”
“別氣了,”紀素蘭親了她兩口,把楊春鳳哄得眉開眼笑的后,她才松了口氣。
紀愛國自知自己讓親媽難過,所以坐了一會兒后,便出去買菜,快到飯點的時候,他自己乖巧地去灶房做飯,聽見灶房那邊的動靜,紀素蘭跑出去看了看,回來跟楊春鳳道。
“是大哥在做飯。”
楊春鳳笑罵了一句,“他就會用這招。”
“全是媽愛吃的菜。”
紀素蘭又說。
楊春鳳輕哼一聲,沒有再罵,起身去了灶房。
紀素蘭看著楊春芬在鍋灶旁邊“指點江山”這里不對,那里不行,紀愛國見她愿意跟自己說話,甭管她怎么說,反正自己也高興地去做。
而巷子里也把他的事兒傳遍了,為了早去的那位姑娘,他不愿意再找新人,有人感慨,有人貶低,也有人贊同。
不管怎么說,紀愛國是心里有人才不成家的事讓大伙兒記得死死的。
就算后面顧燕想潑臟水也不成了。
再說顧燕在倉庫干了幾天,只覺得雖然活不多,但累人的時候也有些勞累,還不如在家接活兒呢,偏偏找她的人越來越少,林大嫂那邊的生意卻很不錯。
顧燕越想越不得勁兒,于是就想了個法子。
沒幾天,巷子里就傳出林大嫂洗衣服用不干凈的東西洗,穿在身上皮膚發紅發癢的話。
紀素蘭一聽就知道是誰傳的。
甭管這事是不是真的,送到林大嫂那去洗衣服的人確實少了。
顧燕倒是接了活兒,但她白天在倉庫干,晚上吃了飯以后還要洗一堆臟衣服,有時候洗到半夜兩點多,要不是月光明亮,她都看不清。
睡眠不足的顧燕在白天幫著卸貨的時候,被東西砸在身上,直接砸到了醫院。
這幾個月來賺的錢,一下就花出去了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一是今年給家里的生活費,顧燕又成了一分沒有的家伙。
她住院,紀愛民這個做丈夫的每天都在醫院照看她,其實有這個人和沒這個人差不多,因為紀愛民一直在看書。
顧燕去上廁所,都得搖鈴請護士幫忙,護士小姐姐實在是看不過眼,就說了紀愛民這個做丈夫的,愛面子的紀愛民這才在顧燕需要去廁所的時候出手幫忙了。
家里沒有顧燕兩口子,紀素蘭覺得吃飯都吃得更香了,就是少了點樂趣。
這個時候鄭方又開始作妖了。
許是在外面和姑娘鬼混過,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所以憋不住了,但是他又沒錢去找站街的,于是就把目光落在了高婆婆的老三媳婦兒生的姑娘身上。
這姑娘叫夢瑤,和鄭方一樣大,在讀中專師范,學校離家也就半個小時公交車,所以她也沒住校,每天回家吃住。
高夢瑤是個很安靜的姑娘,家里的兄弟姐妹多,她又是姑娘家,不是老大又不是老幺,處在中間不尷不尬的位置,所以導致她性子有些靦腆。
被鄭方攔住路的時候,高夢瑤嚇一跳,“你有事嗎”
“你怎么才放學一個人啊”
鄭方笑瞇瞇地問。
“我要回家了,你讓開。”
高夢瑤往旁邊走,鄭方就往旁邊攔,幾次下來高夢瑤有些害怕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跟你搞對象,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你讓我抱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