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面子的紀愛民直接回房拿了當初他們說好的錢,“好好讀書。”
紀素蘭在二人肉疼的眼神下接過,“我讀書很厲害的。”
顧燕賺的錢除了交給家里的生活費外,其余錢都給她治病買藥去了,現在紀愛民給的錢是他那幾個月在倉庫賺的,這一下拿出這么多,手里也只有十幾塊錢了。
窮巴巴的兩口子在家里腰板也不直了,說話都小聲小氣的,就怕讓紀父他們看得不順眼,挨罵就算了,趕出去住那就完蛋了。
顧燕甚至想把楊春鳳給紀素蘭做衣服的活兒包攬在自己身上,但是楊春鳳不愿意,“這個是我這個做媽的心意,給你做算怎么個事你還是好好調養身體,勸說一下老二趁著還沒開學,能走就走吧。”
說起這個顧燕就生氣,“我勸了也沒用,越勸他越生氣,您說這人怎么這么犟呢”
“像他爺爺,他爺爺就是這個牛脾氣,”楊春鳳隨口道。
顧燕嘆氣,“都說是牛脾氣了,怎么勸也沒用,媽,要不讓他再試一年吧。”
“再試一年”
楊春鳳說出和她一樣的擔心,“要是明年還不如今年的成績呢”
“”
顧燕無話可說。
紀愛民油鹽不進。
沒辦法,就先這樣唄,他不去念大學,還能打不成
紀素蘭初升高,沒有暑假作業,但被紀父帶去拜了一位畫畫的師傅,單日就去那邊學畫畫,雙日就跟著高夢瑤和于長冬他們到處玩兒。
這天他們剛從郊外爬山回來,剛進巷子口,就遇見臉上字痕淺了許多的鄭方,高夢瑤下意識地攥住紀素蘭的手。
高四哥不動聲色地擋在兩個姑娘面前,于長冬敏銳,一下就從他們的舉止中發現了不對。
鄭方自從出事后,就過得很陰郁,他臉上的刻字被爹媽用盡法子才弄得淺了許多,但只要靠近一點,都能看見他臉上寫的什么字。
于長冬越過他的時候,也把那幾個字看進了眼底。
他眼神一暗,若無其事地跟著高四哥幾人回家了。
鄭方快步離開巷子,又去游戲廳打游戲了。
他好了以后其實想去找孫大千麻煩的,結果一直找不到孫大千人,沒多久再去對方家里時,發現那已經搬進幾個陌生面孔,孫大千把房子租出去了,他自己不知道去了哪里,房租一次一年,要想找到對方,除非是下一次交房租的時候。
不能報仇,心里又苦悶,于是鄭方就沉浸在游戲中不可自拔了。
紀素蘭回家吃飯后,于長冬就把最小的表弟拉到一旁問鄭方和兩個姑娘有什么矛盾。
說是小表弟,其實和紀素蘭差不多大,腦瓜子也靈活,于長冬又不是外人,于是他就小聲把鄭方的事兒跟于長冬說了。
于長冬聽完后深深吸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難怪剛才她們看見鄭方臉都白了。”
“這件事也算給了他一個大教訓,大伯的意思是我們不能再動手了,要是被發現,可沒有孫孫大千為我們頂,長動哥,你可千萬別亂來。”
“我不會,大舅舅說得對,之前那個局布得很好,”于長冬點頭,拍了拍小表弟的肩膀,“再說我是那種沖動的人嗎”
小表弟你是不是心里沒點數
看著于長冬臉上那道疤痕,小表弟不禁想起當年姑姑寄回來的信。
于長冬聽鄰居家一叔叔喝醉酒和人說他媽的壞話,說什么高家養女,指不定和幾個哥哥有什么牽扯,玩膩了再把人嫁出去那類惡心人的話。
才十四歲的于長冬掄起拳頭就給對方揮了過去,對方雖然喝了些酒,但到底是個青壯年,可不是小少年能比的,于長冬的臉就是那個時候傷的,但那個人也被他打得頭破血流,沒落到好。
對方媳婦兒得知他說了什么話后,帶著滿頭紗布的人上門道歉,于長冬直接把人趕了出去,接著那戶人家就把房子賣掉搬走了。
“發什么呆”
于長冬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什么,就覺得有點餓了,你不餓嗎”
“帶了那么多干糧全吃完了,你這么快就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