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野被他們的出現嚇一跳,在廖月珍痛叫著往他那邊倒的時候,何野下意識地往后一退。
廖月珍摔了一嘴泥不說,身上也傳來劇痛,但殷母卻不停手,還在那使勁兒打。
“啊啊啊娘別打了別打了”
廖月珍被打得在地上爬,她痛得眼淚鼻涕一起流,但殷母卻不放過她,丟掉扁擔后,一把抓起她的頭發,另一只手狠狠甩了她幾個大耳刮子,“我姑娘的婚事,也是你能摻和的你個黑心的見不得我們錦娘好是不是我打死你個黑心的”
一想到蘭娘夢里錦娘早早就被折磨死,而何野為了報仇也死得極慘殷素蘭故意說的,殷母下手就越發狠厲,很快廖月珍就鼻青臉腫地暈了過去。
而在她暴打廖月珍的時候,殷父把何野拉到一邊安撫,“你可別想她那些屁話我和你嬸子,還有錦娘多有中意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何野正在干活兒呢,就見大郎娘子來了,他還納悶對方為何來這么早時,就聽對方說了那番話,當時何野整個人都是懵的,但他不相信嬸子和叔會嫌棄他,因為昨天那媒人走的時候,還悄悄跟他說自己福氣好,未來丈母娘惦記著他,所以才請她來提親的。
還沒等他質問廖月珍呢,叔和嬸子就趕來了,看嬸子那么生氣地打人,何野的心也放在肚子里了,又聽叔這么說,何野更是一個字都不信廖月珍的
“叔,您和嬸子放心,我一定會對錦娘好的我、我爹娘雖走得早,也為我留下了一筆安身銀子,我這些年也攢下了不少我、我不是那么窮的。”
“讓你別信她那話,你還聽進去了幾個字,”殷父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看中的是你的人,不是你家里的銀子錦娘若是聽你這話,怕是要誤會了。”
何野紅著臉連連保證自己不會胡思亂想,還說后日就會請人上門提親。
殷父這才滿意,然后請他去找七嬸子找來,畢竟廖月珍是女眷,他們不好扶。
七嬸子很快就來了,跟著罵罵咧咧的殷母把昏迷不醒的廖月珍扶回家,好在這會兒很早,路上都沒碰見外人。
到家后,殷母直接把人扔進了柴房。
在灶房做早飯的姐妹二人聽見動靜剛要出去看什么情況,就被殷父攔住了,“快多備一副碗筷,你們七嬸子在呢。”
于是殷素蘭她們就忍著好奇,先把碗筷擺上,再端菜盛飯。
而這邊得知廖月珍干了啥的七嬸子也氣得不行,“每天只給她一碗米湯吊著命等大郎回來再做決斷”
“理應如此,”殷母點頭,把柴房門扣上后,拉上想回家的七嬸子進堂屋吃飯,“怎么,生疏到如此地步,連飯都不愿意和我吃上一口了”
七嬸子被她這話逗笑,“你這渾人,我本想給你們家省點糧食,你倒好,恨不得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殷素錦被這話逗得眉眼帶笑,何野偷偷看她,被殷素錦發現,立馬嗔了他一眼。
何野只覺得骨頭都酥了。
廖月珍很快就醒來了。
清晨地里的雜草自然是帶了露水的,她在地里爬行那么久,頭發亂了,衣裳和臉也臟了,身上和臉上還疼得厲害。
她微微一動,身上便傳來一陣劇痛。
廖月珍在家時雖然也挨過打,但她爹娘也不會下如此重的手
嫁給齊正宏后,也只是在床笫間被弄疼過,最難受的也就是染了臟病那時,眼下這樣的疼痛卻是頭一遭。
她緩緩爬到比較干燥的地方縮著,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殷家的未來,結果卻被婆婆這般對待。
廖月珍哭得不行,當她抬起手擦眼淚的時候,更是感覺臉是腫的,廖月珍不敢再碰,只能雙手環住腿,縮在角落默默哭泣。
醒來發現自己在柴房,廖月珍便知道公婆氣自己,這個時候她能多乖就多乖,不能哭鬧,要是把殷世成招回來了,她極可能被送回娘家
想到這,廖月珍都不敢哭了。
殷素錦看著殷母舀了半碗米湯進柴房時,聽見里面傳來廖月珍告罪的聲音,她嚇了一跳,難怪早上不見大嫂人影,原來被關在柴房去了
“她一定做了壞事”
殷素蘭在一旁小聲道,“不然爹娘不會把人關在柴房的。”
見二人在那偷摸聽墻角,殷父輕咳一聲,“錦娘,蘭娘,隨我下地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