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月珍在后院劈柴,也聽不見她們說什么。
“怎么說的”
殷母好奇問道。
七嬸就把那些話跟殷母說了,臉色十分難看,“你說他們什么意思當時鬧的時候,跑過來低三下四的賠禮,就怕你們把新婦趕回家,轉頭回去就變了一套說辭,實在是可惡”
“什么意思不過是想讓家中待嫁的姑娘少被珍娘連累罷了,”殷母倒是不生氣,“我說過,珍娘若是老實就多留她一些日子,不老實,我直接把人遣回去”
若不是怕外人猜忌他們家玩弄新婦,幾日就把人休棄回家,她早讓大郎下休書了
“我知你的打算,這人早晚都要送走,”七嬸嘆氣,如果她家兒子娶了個這么糟心的人,她也想把人送走。
畢竟有些人就是那么壞,心眼子也多,這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廖月珍不知道她們說了什么,此時她正汗流浹背地劈柴,這斧頭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重,她力氣又小,光是拿起來往下劈就很難控制住,不是劈到下面的墩子,就是劈了一點點柴塊下來,幾番折騰,身旁劈好的柴才一小堆,而且有大有小,瞧著就難看。
就這樣過了幾天,殷素蘭總算攢夠了三十斤的小山柴,這次她和殷父一起去鎮上,媒人已經上門確定了下聘禮的日子,所以殷母交代殷父要買哪些東西,等她交代好,殷素蘭就帶著小狼跟殷父去鎮上了。
三十斤的小山柴,兩文錢一斤,賣了六十文。
殷素蘭攢了一百四十七文了,換成銀子卻不到兩錢。
但殷素蘭還是很滿足。
她想拿一部分錢出來買肉,但殷父攔住了她,只聽他慈愛道“這次買肉錢我和你娘出。”
殷素蘭摸了摸荷包,小幅度地點頭,“那行,等二姐出嫁后,我再找買肉錢。”
殷父聞言哈哈大笑,帶著她和小狼去買肉了。
小狼很靈活,而且很聰明,就算個頭矮小,穿梭在人腳下,也沒有被人踩過。
買好肉后,殷父又去買殷母叮囑的那些東西,原本賣掉山柴空蕩蕩的竹簍,現在又裝滿東西了。
殷父還給她和殷素錦買了兩根糖葫蘆。
一文錢一串兒。
殷素蘭沒有先吃,而是包好油紙后放在竹簍里,“等回去,我和二姐一起吃。”
殷父笑著摸了摸她腦袋沒說什么。
今天趕集的人還挺多的,殷素蘭這邊看,那邊逛,等時候差不多了后,便跟殷父回家了。
同路的還有隔壁村和本村的幾個人。
他們也帶了家里的孩子,最小的八歲,最大的十四歲。
除了小的那個是男娃外,其余都是姑娘家。
殷素蘭和最大的那位姑娘湊在一起一邊走一邊說話。
“芳娘,你們那邊的山柴多嗎”
芳娘臉上帶著兩個梨渦,笑起來很可愛,“我聽娘說以前多,后來挖的人多了后,就沒多少了,不過我祖母只要得空就會四處轉,就想挖一點換錢。”
“你大嫂怎么樣啊我聽人說她插手你們的婚事,是真的嗎”
芳娘的大哥也快成親了,她也挺害怕的。
兩個村子靠得近,所以芳娘他們村聽到的就比廖家那邊真實多了。
“不怎么樣,”殷素蘭含糊地說了一句,并沒有把廖月珍說得很不堪,因為廖月珍現在還是殷世成的娘子,別人說就罷了,她這個小姑子說就是家丑外揚,且給殷世成臉上抹黑,“你不用怕的,你有四個哥哥呢。”
聞言芳娘嘆氣,“那我不就有四個嫂子了要是四個嫂子都對我的婚事下手,你說我該怎么辦”
“不至于,”殷素蘭努力安撫對方,轉頭說起別的,“你有沒有見過一個手背上有很多黑痣連在一起的人啊”
她也就隨口一問,結果芳娘眨了眨眼回道“我二哥就是啊。”
殷素蘭一愣,“哪樣的”
芳娘抬起手給她比劃了幾下,把黑痣的位置都點出來了,最后還指了指耳朵,“他這還有一顆紅痣呢,可好看了。”
“是嗎”
殷素蘭干巴巴地問道,“他叫什么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