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冷,孩子又容易踢被子,我家老二又著涼了,”黃秀蓮眼底帶著青黑,一看昨晚就沒睡好。
“別說,我家那小子也流鼻涕呢,”五哥說起自己的大兒子,“我每天都叮囑他,他硬是覺得自己火氣大,蓋著被子沒多久就覺得熱,今天早上起來看見他那樣子,你們五嫂差點把他耳朵給揪下來”
周素蘭想到那個畫面,忍不住一笑。
黃秀蓮也笑,“真要是發熱了,我們又該心疼咯。”
“可不就是,”五哥搖頭,把掃出來的灰提出去倒了,回來時又把火盆里的火燃好,沒多久就有客人上門來買東西。
這些五哥就不沾手了,他主要是防止有些人拿著東西就跑,所以像個門神一樣站在大門口。
瞧他那樣,有熟客就問了,“老五,你這是干什么呢”
“防止有些不長眼的拿著東西就跑,”五哥實話實說,“這東西要是咱們自己的,看他可憐,我們也能像做善事一樣,給他一點,但這不是咱們的東西,你要是拿著就跑了,挨罰的還不是咱們自己。”
熟客聞言明白了,看向周素蘭和黃秀蓮,“又有人拿東西不給錢”
“是啊,昨天倒霉就遇見一個,好在我們素蘭妹子眼疾手快,把人逮住了,我再給他一木槌棍,人就被李哥他們送派出所去了,”黃秀蓮在家里就把這個事兒說了好幾遍,現在在客人面前說得更是眉飛色舞。
倒是周素蘭,昨天忙著忽悠家人“大娘”講“故事”了,沒說這個事。
黃秀蓮的媽昨天就去黃秀蓮婆家坐了會兒,回來后就把這個事兒跟左鄰右舍說了說,然后買魚回來的周奶奶和周紅英就聽見了。
“這么大的事兒,她硬是回家一個字沒說”
周奶奶后怕不已,要是那歹人惡狠一些,就素蘭那個小身板,能打得過
“應該是被那個大娘說的事兒嚇壞了,后面這個想搶奪東西的,也就沒那么可怕了。”
周紅英猜測道。
“有道理,”周奶奶點頭,又忍不住看了看天,“也不知道大寬他們到了哪里了。”
“從我們這到那邊,就算一大早的車走,也要下午三四點才到,不過寬哥自小就跟著上官叔到處跑,所以他不會有事的,您放心。”
周奶奶聽了這話后,心里立馬輕松多了,她看了看自己如花似玉的大孫女,忍不住為上官寬說了幾句好話,“你真要大學畢業后才和大寬結婚啊”
“對啊,我們提前說好的,”周紅英不會在這些事上妥協,她是喜歡上官寬,但也會愛自己,“奶奶,您細想啊,我要是沒畢業就和他結了婚,搞不好就有了孩子,這有了孩子,我上大學還能一心一意嗎孩子出生后,就算公婆幫我照看,那我自己在學校不會想孩子餓了沒有,有沒有哭鬧什么的,我肯定會惦記他。”
周紅英搖頭,“您知道我做事向來都是一心一意,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畢業后再說結婚的事兒,”
“那你分配了工作后呢”
“這不一樣,分配了工作后有了孩子,我每天都能回家啊,我和寬哥報的大學雖然也在市區,但在郊外啊,來回折騰一下就是兩三個小時,我肯定不能每天回家的。”
這么一聽的確有道理。
周奶奶十六歲就嫁給周爺爺了,一共生了四個孩子,但最終活下來的只有老四,也就是周爸爸。
“不管怎么樣,你和大寬經歷了那么多,可要牢牢抓住他。”
“當然,除非他看上了別人,心里沒有我,那我就是再想抓也是徒勞,”周紅英笑了笑,“不過我相信寬哥,他要是那種人,我才不會看上他呢。”
這邊程麗青正坐在幾個嫂子中間門,她們拿著她和周愛國的結婚證在那翻來覆去地看。
“妹妹好福氣啊,”程二嫂語氣酸溜溜的把結婚證還給她,“周家除了那個老太太外,一個吃閑飯的都沒有。”
“是啊,妹妹算是撿到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