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清朗,有人沉溺于黑甜夢鄉,也有人披星戴月,趕赴遙遠的目的地。
藺鶴一看了眼癱在地上不動彈的王少爺,氣的頭疼“快點起來趕路”
“起不來,我累死了。”王少爺一點都不顧形象,仰面朝上,像只曬干的咸魚,“我不走了,再逼我走,你干脆殺了我吧。”
藺鶴一和一眾弟子都無語了,這分明是滾刀肉,死豬不怕開水燙。
可偏偏他們是名門正道,恐嚇威脅幾句已經是最過分的了,不能真的傷人。
藺鶴一深吸一口氣,踢了踢癱在地上的人“起來趕路。”
王少爺閉著眼睛裝死“不起,趕路沒門,你要不就干脆利落殺了我,本少爺要是眨一下眼睛,算我輸”
話音剛落,他就死死地閉上了眼睛。
藺鶴一“”
弟子們“”
一群人拿他沒辦法,走遠了些。
“那王員外看著人不錯,怎么生出這么個兒子,簡直就是個無賴。”
“行了,人后莫論是非,還是先想想辦法吧。”
“還能有什么辦法,只有這小子知道宗主的下落,必須得讓他帶路。”
“王員外怎么就非得讓兒子來帶路,不知道他是什么德性嗎”
弟子們議論紛紛,對王少爺十分不滿。
藺鶴一皺了下眉頭,打斷他們的話“都別說了,既然他要休息,那就讓他休息,左右現在已經找到了師尊的下落,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了。”
“可是”
“沒什么好可是的,我們代表的是天下第一宗,要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別人都會算在宗門頭上。”
藺鶴一揉了揉眉心,長嘆一聲“原地休息,等天亮了再趕路。”
弟子們不太滿意,好似這樣就是跟王少爺那潑皮無賴妥協了一般“他手里真的有宗主的線索嗎”
藺鶴一頷首“書信我親眼所見,是師尊的筆跡,旁人模仿不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信上只說要回家
了,并未留下去向。”藺鶴一瞇了瞇眼睛,語氣低沉下來,“若王家父子誆騙我們,這筆賬定要好好算一下。”
藺鶴一是藺月盞親自帶大的徒弟,性格肖他,說話不怒自威,明明在一眾弟子中年紀最小,但最有主意。
聞言,其他弟子紛紛閉了嘴,準備就地休息。
王少爺躺在地上,偷偷觀察著他們,見藺鶴一走過來,連忙閉上眼睛,繼續撒潑打滾“我要休息,本少爺不走了”
藺鶴一目光平靜,淡聲道“休息吧。”
“你不讓我休息,我就你說什么”王少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藺鶴一抱著劍,垂眸“我說休息。”
“休息休息”王少爺滿臉狐疑,“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不想休息,現在可以繼續趕路。”
“我休息”
藺鶴一瞥了他一眼,默默走到一旁打坐。
修行之人可以通過打坐冥想來修煉,藺鶴一是藺月盞唯一收進門的弟子,對自己要求嚴苛,日常休息的時間都會勤勉修煉,就連睡覺的時候也不忘打坐。
王少爺悄悄打量著他,過了一會兒,又腆著臉湊上去“你在修煉嗎”
他現在已經知道這些人不是土匪了,他們來自天下第一宗,靈州那個天下第一宗,他家假廚子冒充的天下第一宗,宗主是藺月盞的天下第一宗。
“你們找小聞兄弟干什么”
“他和你們有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