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難怪。”
越長歌忍不住贊嘆了一聲“并非俗物,肉還挺緊。”
柳尋芹涼涼一個眼神瞥來。
越長歌立馬一副懺悔的神色,翻臉比翻書還快,她低眉順眼地問“師姐,這得多少”
柳尋芹感覺屋子里有些悶,她懶得穿鞋,索性懸浮著飄去窗前,將窗戶微開一線。
借著黃昏的余暉,她不慎瞧見了窗臺
“嗯哼”
“看在妾身給你當墊子那么久的份上,那紫玉什么竹,還有那什么鳥,可不可以今日琵琶不收你小費了嘛,可好”
“你還想收錢”
越長歌食指壓唇,委屈道“本座這不是積極打工還債嗎。”
真是句句不離初心,她就這么想回去嗎。
柳尋芹淡著神色,略微有些不悅,她的目光落在盆栽上。
“柳姐姐”
柳尋芹僵了片刻,百般不適應地轉過頭來,瞥了她一眼。
r雖說那女人總愛疊著音叫她的姓,顯得親熱得很,但是落在她云師姐身上也是“云云”,半生不熟的人,但凡帶點好感的亦是如此。她整個人宛若一只穿梭花叢的蝴蝶,總愛飛過來挨一挨你,卻又會在伸手去捉的下一刻如輕煙般溜走。
當明白她并沒有什么旁的含義以后,柳尋芹起初還會冷著臉糾正這種粘膩的叫法,后來逐漸趨向于擺爛。
這次又改了什么花樣
罷了,越說她越起勁。
“人家特意苦學三日,為你彈了一天的琵琶,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女人”
好像不說也挺起勁的。
天色已晚,按理來說一日之中,總會有大小徒弟為著事來尋她。但是今日竟然穩穩當當地睡了下去,仿佛與整個紛擾的世界隔絕了似的。
“你和她們說了嗎。”
“是呢,都交代妥當了。”被褥里頭,繼續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
柳尋芹便沒打算出門。
她見室內太過昏暗,便隔空點燃了一盞燈。暖融融的燈火映亮臉龐。柳尋芹盤腿坐回床上,將這三日間積壓許久的卷宗拿了起來,拿著一根筆批著。
越長歌此刻便橫躺在她身后,無意中蹭進了被窩。
室內安得出奇。
沒過多久,柳尋芹感覺肩上一重,又擱上來一下巴。
越長歌貼著她,慵慵懶懶打了個呵欠,然后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寫字。仿佛就惆悵了一小會兒,又將自己那一舉變高的債臺拋卻在了腦后。
越長歌沒有去看字,不多時,目光便往上挪了點,去看她骨節均勻的手,清清秀秀的,無論是放在藥閣深褐色的柜子上,還是姿態端莊地握著筆,都顯得很是好看。
柳尋芹專注的神情,眉梢微蹙,顯得有點冷淡。但很快,這面上的平靜似乎如湖水上的波紋一般,輕輕晃了晃因為身旁那一道灼熱又欣賞的視線,實在令人有些難以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