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根,”云舒塵說“我倒沒想貪污。不過越長歌本事過人,宗門那邊查賬無虞,也就不用再上交了。柳師姐倒不缺錢,想必也不會要這點小物件。改明兒打造個好看的牌子,再給她們送回去。”
雖是在幫忙,她也間接讓越長歌吃了一回苦頭。
卿舟雪側眼一看她臉色。
果然,心情不錯的樣子。
“你信云舒塵還是信我。”
那一雙鳳眸,此刻又睜大了點,將尾尖嫵媚的走勢抹了個圓,瞧上去有些委屈。
柳尋芹打了個響指。
扣在她手腕腳腕上的藤蔓如蛇一般滑了下去。
越長歌終于舒坦了點,可是身子又乏又熱,她還是沒力氣支愣起來,只能躺著。
“這事過了。”
柳尋芹沒說信她,但很有條理地總結道。
越長歌從那個女人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愧疚。她咬牙忍耐著熱意“解藥呢”
“沒在身上。”柳尋芹更是答得干脆,甚至還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是說了放在藥閣么。”
越長歌的目光釘死在柳尋芹一點也不動彈的腳上,她不可置信道“難道你你不會去拿嗎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懶得去。”
師姐的話再一次噎死了她。
“何況,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朦朧之中,越長歌感覺臉頰上被貼了一頁契紙。柳尋芹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再強調一遍,試藥也是契約里的一項。品種不限。”
“此處為一方地洞,在后山竹林里。這里是我年輕時為了一些不好擺在明面上的研究,以及儲存一些不能見光的特殊草藥而特意打造的。平日不會有人過來,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她是不是以為自己很貼心啊
越長歌快要暈了過去,她的手指摳緊了粗糙的巖石。由于太過用力,磨破皮了似乎也不自知。
一根翹著腦袋的小藤爬過來,替代了巖石,主動去被她抓握著。
柳尋芹放下手,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她倒了一杯“香客”,靠在椅背上,一小杯慢慢接著一小杯,沉默無聲地啜飲,消磨著這時光過去。
在先前對于秘境的鉆研里,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是什么呢
柳尋芹當是明白的,所以會寧肯錯殺也不愿放過。
正當她闔眸飲茶不知過了多久,幾乎快要進入入定時,丹田處的痛楚突然小小地抽動了一下。
她抬眼看去,果不其然,由于越長歌太過用力,指尖掐斷了一條藤蔓。手還在無意識地捏緊后面幾條細藤,乳白色的漿液在她的掌心內淌了下來。
這些藤蔓都是靈力所化,感她所感,被掐死了掐破了,也都是會令施法者感覺到不適的。
柳尋芹卻沒有躲,她握著茶杯的手一頓,略微發緊。
有點痛。
但是疼痛并不意味著完全的痛苦。
對她而言,不完全是。
她蹙著眉,輕輕吐了口氣,克制地抑制著這種微妙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