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似乎又回歸了日常。
柳尋芹依舊是一副淡著的神色。屋外斜陽射進來,照在她臉上,眼瞳里,仿佛也因此帶上了溫度,像日復一日的丹火在精
美的爐中跳躍。
這一日,越長歌看著她的臉,心中一動,喉嚨微緊。她突然說“柳柳,我”
heihei”
“怎么”
她瞥來一眼,其實也只是尋尋常常的一眼。
可能是太尋常了,讓越長歌一時沒了力氣往下講。
六百年前沒喜歡上的人,六百年后就能喜歡上了不成
沉默良久,她翹起眼角,輕輕笑了笑,又一股子煙視媚行的味道。恐怕沒幾個人相信從這種長相的女人嘴里會試圖真誠地說出“一輩子”這三個字來。
“沒怎么。”越長歌笑著說,“我啊,就想叫叫你。”
她挪開了視線。
越長歌輕松了些許,柳尋芹的眼神太過澄明,自己那些心思仿佛要立馬被她看穿。
傍晚明無憂哭喪著臉,一路跑來請走了她家師尊,很難不相信這個小崽子是不是又在煉丹上出了什么幺蛾子。
越長歌則抽空回了黃鐘峰一趟。
黃鐘峰上。
花海盛大,風吹伏浪。
有一高一矮兩個乖徒兒在摘花。葉夢期彎下腰來,摘掉一些殘破的花瓣,順手丟進慕容安抱著的籃子里。
她們的花果釀就是這么做成的。集齊四季常有的花,灌之以靈素峰后山的靈泉,再埋過三秋的月圓。
越長歌穿過花海,遠遠地給她招呼“過來”
“為師要開會了”
葉夢期奇怪地掃了她一眼,又與慕容安面面相覷。
她老人家難得想起來開一次會,莫非是在合歡宗受了磨難,此后對女人失去了興趣,終于要將一腔抱負付諸于本峰峰脈的經濟大脈了嗎
葉夢期給了慕容安一個眼神,慕容安屁顛屁顛跑去禁閉室,將陳躍然帶過來。陳躍然和慕容安一齊在桌子底下發現了一只昏昏欲睡的狐貍,于是揪著尾巴把她們二師姐拽了出來。
四個內門真傳骨干,在越長歌身旁站成一排。
大師姐干脆問道“什么事”
二師姐呵欠連天,“我困了師尊,嚶嚶嚶”
三師妹左顧右盼,激動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她在禁閉室無聊夠了。
小師妹雙手交握著,眨巴著眼睛。
越長歌在她們身前走了過來。輕嘆一聲,手指抵著下巴,又走了過去。來回晃悠了幾次,直到丹秋都快瞇過去。
她驟然一拍手,發出清脆的響。
丹秋一驚,騰地冒出了兩只狐貍耳朵。
“徒兒們。”
迎上大師姐不可置信的眼神,越長歌視死如歸地一閉眼
“本座還是決定要挑個時候,對柳長老告明心意。”